“我自己来吧。”
阮妤伸手想去接他手里的药膏,哪知他的手往后一撤,她抓了个空。
“我帮你。”
滕翊说。
“不用了。”
“怎么?怕我进去吃了你?”
他微微一笑,“没看出来,你胆子这么小。”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也没那个意思。”
阮妤还是有些犹豫。
滕翊看着她,“你不让我帮你,我以后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
阮妤知道,他指的,是练习室里的云南白药喷雾和膏药。
“我不帮你,有的是人能帮你。”
她轻声嘀咕。
“你说什么?”
他没听清。
“我说,那就麻烦你了!”
她松开了按着门的手,让他进屋,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胳膊轻轻擦过了她的肩膀。
阮妤连忙侧步躲开,躲得太急,动作又大,惹得他直笑。
虚无的梦
滕翊进了房间,阮妤一时连站都不知该往哪里站了,好像每一块地砖都有了标签,而没有一块,是她的地盘。
毕竟,人家才是房间的主人。
“坐。”
他指了指床沿。
阮妤点头坐过去,滕翊坐在了她的身边。
软软的床垫压了两个人的重量,瞬间往下一沉。
他们并肩而坐的姿势,有点像电视剧里新郎新娘洞房花烛前的那一幕……
天,她在想什么?
好污。
“手。”
滕翊出声。
阮妤把胳膊伸过去,也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破皮的那片红红得更深了。
滕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药膏涂抹在破裂的表皮上,轻轻地用指腹摩挲着……他时不时抬眸看她一眼。
她刚洗完,发梢还有些湿润,脸蛋粉粉,透着几分素净的甜美,也许是伤口很疼,她一直龇着牙,但没吭声。
“疼不疼?”
“还好。”
“真够倔的。”
“嗯?”
“没什么。”
他放缓了指尖的动作,以平生最温柔的力道,给她上药。
过了一会儿,滕翊松开了她的手。
“好了。”
“谢谢。”
她收回胳膊,垂着头轻轻地在伤口上吹气,他的手好像有魔法,被他触过之后,疼痛感减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