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话语在外人面前怎么都说不出来,保持着仅剩的一丝体面。
纪太太在郁风面前还挺卑微的,就像在她自己的继子面前,毕竟是续弦,而且又确实没有话事权,对待亡夫留下的这些年轻人脉,总是多了几分讨好。
纪太太比徐女士只大个三四岁,徐楚宁有时候看着她,就会想起自己的母亲,也不由得有一点恻隐,不忍心太狠心地拒绝。
纪太太一直以为他是郁风的爱人,自然也就是纪家的座上宾。
为了表达礼佛的虔诚,一段路都需要步行,还有很多台阶要走。
抬头看了一下,起码几百级台阶,徐楚宁自己走都很累,更何况郁风腿还受了伤。
“宝贝,扶我一下。”
郁风搂着他的肩膀,半个身躯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
徐楚宁下意识扶住身边的人,又看清这人是郁风,顿时推开,“自己走。”
“疼,累。”
男人目光暗了暗,又不放弃地拉着他的手臂,把他拽到自己身边。
徐楚宁不动声色环视四周,周围人来人往,但大多静默,没有言语的,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一些目光。
“你自己要来的,怪谁?”
徐楚宁推开他的手。
“你要把事情闹大吗?”
郁风不依不饶再次抓住他的手,霸道强硬地抱着他的腰,在他耳边放软了声音,“别推开我,我想抱你。”
徐楚宁反手攥住他的领子,“来劲是不是?”
“你推。”
郁风放开手,任由他扯着,“把我推下去你就解脱了。”
徐楚宁真恨得牙痒痒,却又实在是不想闹出动静,惹人口舌是非,还是忍了下来。
知道他脸皮薄,个性传统耳根子软,郁风捏准了,便得寸进尺,手臂搭在他肩上,没骨头似的搂搂抱抱。
本以为徐楚宁会火,但许久没见反应,郁风倒不乐意了,侧头看他,“为什么不说话?”
徐楚宁冷哼了一下,眼神淡漠,目不斜视,只走路,不理他。
他知道越理这无赖越来劲。
“你为什么这么安静,不能跟我说说话吗?”
郁风觉得无聊了,越来越过分,甚至大庭广众之下手直接往他衣摆下面伸。
“滚,恶心人的东西。”
徐楚宁也不管了,急红了眼,直接把他甩开,往前走了几步,把他落在身后不管。
知道自己过分了,郁风收敛了些,不再闹他。
山顶的清观寺现在还冷清着,平日里抢烧头一炷香的信众也没上来,这里只有纪家人。
徐楚宁先进去,但周围都没有熟悉的人,便回头等了一会儿。
郁风因为腿伤缘故被远远落下,纪缥缈都上来了,他还没影子。
“在等我吗,宁宁?”
纪缥缈非常风骚地撩了一下头,虽然浑身漆黑丧服,手里还握着香,但恨不得戴墨镜叼玫瑰对着徐楚宁开屏。
徐楚宁冷眼看着他,面无表情。
在礼佛的时候调情,虽然徐楚宁不信神佛,但他守规矩,这样明目张胆不敬的行为,他还是很厌恶。
低眼一看,长长的台阶下面终于露了男人的面。
郁风还不是一个人。
白夏川扶着他,一边说话一边往上走,聊得还挺愉快的样子。
郁风一抬头,看见宁宁站在山顶等他,顿时瞳色凝固,少见地愣了。
徐楚宁眯了眯眼,转身,下一秒脖子就被勾住,拉到一边去。
纪缥缈吹了个口哨,笑道,“他跟小川偷情,你也可以跟我偷情,这样也公平,怎么样?”
丧服上还有香火的味道,莫名挺好闻的,但徐楚宁不喜欢这种亲密举动,还是把他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