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临阳路离开时余烬乘的是马车,脚程自然慢一些,傍晚时出,余烬也没想当晚进城,途中休整了一夜,次日才继续出。
临阳路到京城路途算不得多远,只是余烬的身体越来越不适想来是凤仙为了让她提前醒来熏的香、喂她服下的药药效太猛,消耗了她的精力。
她只觉身体疲乏,精神不济,越来越困顿。
因不受颠簸,余烬便嘱咐了车夫跑的慢一点,出的晚,行程慢,等入了京城已经快到了晌午。
到了段府,余烬方才从马车上探了个头,就见段篱抻着脖子朝她看了片刻,旋即喊着“小姐回来了”
就往府里跑,声音雀跃,好像十分欢喜。
段篱跑进门,门口无人候着,余烬从马车上下来,给车夫结算了银钱,自顾自往府里去。
本以为要自己走回院子去,不妨中途同一群人相撞。
郑氏、段青荣、一名叫不出名字的道长、还有一位低垂着脑袋的姑娘。
余烬只好施礼,依次喊着“母亲”
和“兄长”
,不过这次应声的只有段青荣,郑氏静静的看着她,神色复杂。
“就是她了。”
天一道长上前一步,他头微微仰起,眼皮微垂,看她的眼神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罪人一般,他开口道:“敢问姑娘是谁?”
嗯?
余烬此刻终于正视这位道长,他这句话问的有点意思。
余烬不动声色:“敢问道长此话何意?”
“姑娘何必明知故问。”
天一道长捻了捻胡子,瞥了余烬一眼,说:“鸠占鹊巢,你是鸠。”
“道长,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了吧!”
段青荣说着要上前,却被郑氏连忙拉住。
“母亲?”
郑氏对着段青荣摇摇头,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
余烬把在场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最后把视线落在了一直低垂着脑袋的姑娘身上,“鸠占鹊巢,如果道长认为我是占巢的鸠,那被占了巢穴的雀鸟呢?”
“是我。”
一声颤音从姑娘口中吐出,她慢慢抬起头,露出那张和余烬一模一样的脸,眼眸湿润,“我才是段家小姐,我猜应该是段青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