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的肌肤上有着明显擦伤的痕迹,刚刚结上新鲜的暗红的痂,看上去应该是刚受伤不久。
江序蓦然一愣,以为自己是看错了,连忙摘下墨镜,然后就发现陆濯从衣服领口处露出来的那截儿脖颈,似是也有擦伤。
虽然因为陆濯把衬衫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一颗,所以看上去没有那么明显,但江序还是可以清晰地判断出,那处伤口绝对不算轻微。
但明明昨天晚上放学的时候都还没有。
难道陆濯昨天出了什么事儿?
江序想着,连忙就想撸起陆濯的袖子:“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陆濯却先他一步收回了手,说:“没事。”
“没事什么没事!我都看到你的伤了,你昨天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江序着急地一时也顾不上其他,只是扯住陆濯的领子,就想检查他的伤口。
陆濯却怕他看见担心,伸手按住他的手腕,说:“真没事,就是昨天晚上骑摩托,摔了一下。”
“没事个屁!骑摩托摔了为什么不给我说,我好带你去医院检查啊!”
陆濯这么一解释,江序顿时更急了,恨不得直接就粗暴地一把把他领子扯开。
然而他也没这个力气,陆濯又怕太过用力伤到他。
于是心急担忧之间,他整个人毫无察觉地就用力把陆濯推到了座椅上,还半压着他的身子,抵在窗角,强行地想要解开他的衬衣扣子。
整个动作看上去要多亲密有多亲密,要多暧昧有多暧昧,整个儿就是霸道总裁强制爱的现场版。
偏偏这个霸道总裁平时还爱喝牛奶,身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甜香,连带着柔软的发丝一起扫过陆濯的锁骨,颈窝,和鼻尖,带起一阵一阵让他心跳加速的酥麻。
陆濯扣在江序腕骨和腰间的手,不由自主地就用了力:“江序,这是大庭广众之下。”
江序:“啊?”
陆濯不禁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才睁开眼,对自己身上某位霸道总裁,无奈地低声道:“江序,你是不是又忘了我是一
()个Gay。”
江序:“。。。。。。”
对不起,好像真的忘了。
他又缓缓垂眸,短暂审视了一下自己有些“欺人太甚”
的姿势,片刻的停顿后,终于反应过来,顿时通红着耳朵飞快起了身。
“那个。。。。。。我。。。。。。就是。。。。。。哎呀,你自己的伤口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就缩回自己的座位,把墨镜一戴,棒球帽一扣,双手抱住零食口袋,脚趾紧紧抓着鞋底,试图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后头顶就传来了熟悉的高冷又犯贱的一句:“哟,咱们班怎么还有俩同学穿情侣装啊。”
情侣装之一的江序:“。。。。。。”
艹。
他能不能去校长办公室举报沈易身为一个数学老师,一天到晚为老不尊啊。
这种玩笑也是能乱开的吗!
如果换做以前,这种玩笑,江序当然不会介意。
但不知道是已经知道了陆濯是Gay的缘故,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江序现在只是听到沈易这么随口打趣地一说,就觉得耳根更烫了,牙根更酸了,脚趾抓地也抓得更紧了。
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写满了一种窘迫难安。
沈易平时老爱逗他,因为觉得他脸皮薄,逗起来的反应贼好玩,但一般都是又害羞又炸毛,很少有这种纯粹当鸵鸟的时候。
于是忍不住挑了下眉,偏头问范湃道:“是不是你又欺负我们小马尔济斯了?”
范湃:“???”
到底是谁欺负谁?!
“沈老,你偏心也不是这么偏的吧!”
也对。
作为高三一班的副班主任,自己还是要尽力一视同仁的。
沈易表示非常认可,就又看向二号嫌疑人,问道:“陆濯,那肯定就是你又欺负我们的小马尔济斯了。”
“没有!不关陆濯的事!”
这次不等陆濯回答,江序抢先一步开了口,喊得掷地有声,脱口而出,毫不犹豫,像是生怕再晚一年,谁就冤枉了陆濯。
以至于他喊完的那一刻,整个校车的人不禁有些疑惑地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