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淑进来时,倒是礼数周全,冯氏则淡淡的让邰妈妈扶起她,“你大着肚子,做这个做什么。”
差点云淑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了,孔家到时候肯定找她算账,女儿的名声就此毁了,这才是冯氏态度低的原因。
云淑抚着肚子坐下,冯氏则示意云潇过来道歉。
孔隽光在一旁不出声,但压迫性依旧很强,云潇慢吞吞的走过来,快速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就飞快坐下。
一看就是勉强敷衍。
孔隽光眼眸发狠,他这才知晓云淑过的什么日子。
云淑却道:“六姐姐,其实那个荷包和针线都是当年蓁蓁姐让我做的,当初她要学规矩,针线活儿来不及做,就托我帮他做的,就跟你也托我帮你做针线活一样。可没想到,你居然不分青红皂
白的去骂我,这么多年,难道我的为人不知道吗?”
什么?
云潇又有点心虚,她的针线很多都是云淑和云湘帮忙的,甚至她出嫁时,孝敬公婆的荷包女红有不少也是云淑帮忙做的。
她就是一时昏了头了,见到那个“灏”
字,又在吴灏的书房搜出这个,还特地用匣子装好,藏的跟什么似的,就冲去云淑那里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知晓吴灏肯定对云淑动了心思。
但是她再傻,也看到孔隽光的眼神,再者,吴家已经因为她早就罚了她一顿,现在她想说你们俩若没私情,那吴灏藏你东西干嘛?
可她不敢。
听到云潇这般说,云淑没有像以前那样马上原谅,而是道:“六姐姐,咱们姐妹都是章家姑娘,还是你跟我说,姐妹要团结的,怎么你现在忘记了吗?”
冯氏见女儿被训,也有心让她受些教训,就道:“七丫头说的话你好生听着。”
出了承恩公府的门,孔隽光扶着云淑上马车,云淑上了马车才道:“你还疑我么?”
孔隽光笑道:“不疑了,再说我怀疑你也是因为我没有安全感,你和吴灏年纪相仿,而我……起初你都不想嫁。”
可这件事情背后,他得出一件更不堪的事情,自家的妻子,在章家活的跟丫头似的。
想到这里,他正色道:“日后,在我家,你不需要替任何人做针线。”
云淑一阵感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庄子上的日子逍遥自在,裴度刚开始还带煜哥儿出去玩儿,后来,他和云骊一起写字读书,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云骊也惊讶于他的字:“真的没想到你的字儿写的这么好,状元郎不愧是状元郎,在书法上都这么有造诣。”
以前她觉得裴度太过自信,可是看了他的字儿,才知晓人家真的应该有这个自信。
她要是能写成这般,指不定更骄傲。
裴度笑道:“那我教你。”
“嗯,好。”
云骊从善如流。
她是个非常乖也非常勤奋的学生,之前写判案时,还只是小试牛刀,现在学写字,才是真的让裴度见识到了什么叫勤奋。
清晨,云骊会开始在树下先磨墨,开始呼气舒气,按照裴度说的气吸要通畅,字儿才能写的通畅。
裴度早上吃早点没看到她,服侍的人道:“大奶奶去练字儿了,都练了一个时辰了。”
等裴度赶到的时候,云骊依旧在练,目不斜视,非常专心。
他忍不住道:“骊珠儿,不用饭吗?”
“人家都还没些写完儿呢。”
云骊不满道。
“那也得吃完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