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笑道:“知道了。”
这府里女眷里要说谁最有钱,当然是冯氏,但冯氏一贯俭朴自持并不外露,其次就是刘姨娘。她最受宠,章思源常来他这里,自然体己更多,再有云骊文懋还有她本人的月例,一个月就有十几两银子,刘姨娘也不是那等十分精细之人,尤其是儿女在时,她宁愿多花钱,也想让孩子们吃的好些。
纤云让巧珠拿了钱去厨房吩咐一声,巧珠也是刘姨娘的丫头,但她远远没有纤云这么擅长应对,因此在刘姨娘这里隔了一层。
因刘姨娘这里拿了半两银子来,小厨房自然先为她整治,到了饭点,各房的丫鬟们都在此处等着。
管厨房的钟婆子先道:“太太那里今儿要的菜多,咱们先把太太的菜装了吧。”
众人都道是,冯氏那里有三姑娘云清、六姑娘云潇,再有大少爷文龙也在她那里吃,难得太太开了钱匣子。
早早就在这里等着的朱姨娘的丫头喜鹊和喜云,看着太太这里光汤就三四份,实在是很馋,小厨房还特地做了几碗樱桃毕罗。
喜鹊道:“咱们何时能吃上樱桃毕罗呀?”
“可惜姨娘不在意这些。”
喜云撇嘴。
朱姨娘不大受宠,因为不受宠,每月就是靠着月例银子过活,连个点心都吃不上,每次都只吃例菜。
这所谓的例菜,每次都是最后才能拿。
“接下来该到咱们了吧?”
喜鹊问钟婆子。
钟婆子却笑:“可不巧了,这是刘姨娘的,你们还得等一会儿。”
喜鹊不服道:“我们比巧珠先来的,为何她在前,我们在后?”
钟婆子和厨房的仆妇都笑,“你们姨娘要吃的,可不好弄,不得多等一会儿。”
钟婆子又做了个樱桃毕罗,不禁道:“要我说刘姨娘可是给了一两银子置办,我们说厨房都有,又有哥儿姐儿,何必让您老拿钱来,刘姨娘却道劳烦我们了,故而给的。有些人,一个谢字都不说,还好意思。”
喜鹊都想冲上去打人了,喜云连忙拉住她,小声道:“你可别生事,得罪了刘姨娘,看你怎么办?”
巧珠提了食盒,对着她二人冷哼一声,气的喜鹊直跺脚。
倒是单姨娘的丫头忍冬走上前道:“你也不必动气,回京了,有她好看的。”
因为朱姨娘和单姨娘不大受宠,二人院子也近,倒是有些往来,喜鹊和喜云早就知道刘姨娘的来历,听闻原本也是好人家
的姑娘,但因为家乡兵乱,因此来京里投奔亲戚,但亲戚们家计艰难,哪里养的起她,故而转手把她卖进了大户人家,跟着做弹唱的丫头。
听闻她学的极好,模样又十分标致,很得主家的欢心,但那家是有爵人家,宫里太上皇驾崩时,就被遣散了。
恰好章老太太见女儿大了,想为女儿买几个丫头使唤,到时候做陪嫁陪过去,因此挑上刘姨娘了。
只不过在姑太太婚前,刘姨娘却和二老爷有了首尾,还珠胎暗结,气的老太太要把她发卖,好在被二老爷保下来,后来生了二少爷文懋后,就很少有人提起了。
喜鹊气呼呼的和喜云回去,朱姨娘见这二人的模样,不禁道:“这是如何了?”
喜鹊不忿道:“分明是我们先去的,厨房的钟婆子真是看人下菜,居然给刘姨娘先做了那么些好菜。先来后到都不懂,真是的。”
朱姨娘淡淡的道:“你们在意这些做什么,不过是多早晚的事情。”
喜云坐下来奉膳,一面又对七姑娘道:“姐儿可知道那樱桃毕罗,太太叫了好些过去,全是用樱桃做的呢,两面金黄,这樱桃的汁水裹满了整张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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