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份上,也就一点不觉疲了。
裴月明说“我们先去看看大堤吧。”
知己知彼,先了解清楚大堤什么情况,师出有名,才好进行下一步行动。
萧迟赞同。
糊弄货郎几句,待对方赶着小骡车哒哒离去,他令“去大堤。”
大堤很快就到了。
即使不是繁华地段,人烟也不稀,66续续在堤下过的商旅途人,还有在堤上散步的本地居民,也是因此,堤上堤下不少摆卖凉食茶饮的摊贩。
鄣州有猫腻是已经能断定了,不过到了这里,萧迟他们又碰上了一个意料之外的难题。
筑的大堤,龚师傅等人偷偷摸摸拿着小锤子敲砖石,抠砂浆,步测目测,检视地基填料,居然没有现问题
这就奇了。
事到如今,鄣州大堤不可能没有问题,但检测结果,它砖石居然都是好的,砂浆土料等等也是,连规模也没有缩水半点。
它甚至连祈州那种正常水分都没有。
萧迟皱了皱眉“不可能”
他下令往前,另外选取节点检测。
一路走,一路检测,一连停了五六次,走了快百里,居然还是这样。
“不用再走了。”
不但裴月明,萧迟,乃至葛贤蒋弘等等人都不同意继续往前走了。
问题肯定有的,之前走的一大段都有,只是他们没现。
究竟是什么
萧迟索性找了个较偏僻的位置,让龚师傅他们仔细检查,“认真找,必须找出来”
死命令下来,龚师傅等人对视一眼,也是头疼,只能赶紧去了。
裴月明抬了抬草帽的帽檐,她骑着马,心不在焉眺望外堤之外的滔滔黄河水。
她对萧迟说“我总觉得,这两道堤有点古怪。”
萧迟也点了点头。
值得一说的是,这鄣州的河堤和别的地方不同,它是有两道的。
别的州堤筑后,就慢慢拆掉旧堤,一边拆一边筑,到最后薄薄一层,旧替换成功。
但这鄣州,老堤坝却没拆,即是眼前这到外堤,堤则在外堤里面。
这个已经打听清楚了,是由于百姓请愿,希望不要拆掉外堤的。
当初河堤大决,军民同上阵,这老堤坝是百姓乡民们自挑着黄土扛着沙包,一点点填出来的,后来才总算暂时堵住了决口。
也是因此,这个外堤现在看着也是黄土和砖石夹杂的。
很有意义的大堤。……
很有意义的大堤。
当初说要拆,本地百姓很舍不得,后来上了万民信,希望保留旧堤,在原堤的基础上在再修筑堤。
刺史赵之正接见了士绅乡民代表,最后同意了。
于是,就出现了堤和旧堤并存的特殊景象,两者并行,相距也就数十丈,很近。
裴月明打马,和萧迟并肩上了旧堤。
两人都觉得关窍与这座旧堤有关,但就是想不出来。
“嘚嘚嘚嘚”
的马蹄声,反复在外堤上走了几大个来回,还是想不到,感觉仅隔了一蹭窗户纸,可就是戳不破。
晒了头晕脑胀,嗓子要冒烟似的,索性先不想了,回去喝点水再说。
两人打马而下,又上了堤,往提着凉茶小跑回来的王鉴奔去。
马蹄声清脆,“踏踏踏踏”
,有节奏一下接着一下。
“啊”
裴月明倏地勒停马,恍然“声音不对”
萧迟也勒住马缰,奇怪侧头,裴月明睁大眼睛对他说“萧迟你听听,声音不对”
她一扬鞭,马吃痛奔出,“踏踏踏踏”
清脆蹄声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