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穿了外套,雪时却依旧感受到来自男人手心的力量。接连咳嗽带来的不适让他根本没有力气推开男人。
当咳嗽逐渐平复,雪时渐渐直起腰。
一张带着木质香的手帕来到了雪时的面前,角落里绣着繁复的花纹。雪时刚皱眉想要后仰逃离,可握住他肩头却传来不容他拒绝的力气。
雪时淡淡地看着俯身细致地帮他擦着嘴角血迹的贺临亓。
任由别人摆弄的雪时精致得如同一尊雕塑,仿佛是造物主最为喜爱的作品。
只是如果能忽略贺临亓好不容易擦干净,雪时嘴角扬起,可紧接着贺临亓那还放在雪时嘴唇附近的手背被雪时一把抓住。
手背顷刻间就沾染上了雪时不知何时又冒出的血丝。
贺临亓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背,宽大的手背上沾着血丝。刚刚那一瞬间,手背无可避免地触碰到雪时的唇肉。温热湿濡从雪时的唇肉传递到贺临亓的手背。
而雪时眼眸含着嘲讽的笑意,嘴角却还挂着一丝未擦干净的血迹。
嫣红与雪白的肌肤一撞,倒生出无端的绮丽与梦幻。
“你不是想擦吗?擦完了你可以走了。”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仿佛贺临亓也如同那手帕一般。
雪时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反应,反而看见贺临亓那双眼眸里面有着他看不懂的东西流动。
随后贺临亓再次俯身,而这次完全没有给雪时后退的机会。
粗粝的指腹带着几分燥热擦过雪时的嘴角,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雪时。
两人靠得极近,贺临亓能闻到雪时身上淡淡的香味和瞧见雪时轻轻颤动的睫毛。
“雪时,我承认你很有手段。”
雪时皱眉几乎是不耐地抬眼看向贺临亓:“不要靠近我。”
可惜贺临亓并没有听雪时的话,他只是桎梏住雪时,随后慢慢俯身,呼吸喷洒到雪时雪白的脖颈。
就在雪时终于忍耐不住想要推开贺临亓时,病房的门却突然被推开。
贺临亓的动作一顿。
孟亭安推开门就看见雪时几乎是孱弱地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贺临亓握住他的肩头,几乎就是待宰的羔羊。
“贺总。”
孟亭安开口,随后不紧不慢地关上房门来到雪时旁边。
“雪时学弟怎么会和贺总待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雪时的错觉,他觉得学弟二字似乎被孟亭安刻意加重了。
雪时也顺势从贺临亓的怀里出来,扭头看向孟亭安。
很轻易就对上了视线,雪时眨眨眼。孟亭安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淡,似乎真的只是碰巧撞上视线一般。
贺临亓自然察觉到这微妙的氛围,随后轻轻嗤笑一声,饶有兴致地看向孟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