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时愣怔片刻,眼底滑过一丝不解,不懂为什么魏观这个时候突然打电话给他。更不懂为什么魏观说的这声雪时这么……古怪。
小扇子一般的眼睫垂下,雪时淡淡开口:“有事吗?”
通过手机的声音总是有些失真,一瞬间魏观清醒过来,近乎难堪地看着眼前的自己,随后哑着嗓音说:“没事,就是突然想要给你打电话。”
说这话时魏观声音渐渐往下压,听着倒像是有些委屈。
雪时觉得手有些冷,将被子盖住自己另一只手,回过神来,觉得魏观可能是因为某些事情生气了,“我还会回学校一次,去把东西拿回来。”
魏观听到这个消息一愣,抬起眼皮,那双眼睛冒出几分欣喜:“我先帮你收拾好。”
“嗯,”
雪时疲惫地点点头,眼底是淡淡的乌青,“那我就就先挂了。”
听完魏观的晚安后雪时彻底挂断了电话,头却感觉晕乎乎的。最近熬了些夜,身子可能又有问题了。
只是在他准备清理后台时,一不小心滑到短信那栏,却看见一条被他忽略的短信。
——抱歉,我是那天害得你晕倒的男生,一直想要找你说声对不起和商量赔偿事项,如果你愿意麻烦回复我。
是邬辞。
雪时的眼睫颤了颤,脸上却顿时失了血色,宛如被雨滴捶打的失去生机的花。
这段消息可能是被李敬琅忽略的。雪时顿时烦躁起来。
当时的他虽然拒绝了李敬琅的提议,可他看出来了李敬琅对于这个邬辞有着莫名的敌意。
直觉让雪时没有在李敬琅的面前答应要去见见邬辞。
可现在,情绪起伏太大的雪时弯下腰,用手捂住嘴,咳嗽声就像是连绵的春雨一般响起。
胸腔是一阵疼意,嘴角又有些溢出的血丝,嫣嫣血丝,让在昏黄灯光下的雪时宛若精怪。
如果雪时没有猜错的话,邬辞这段时间已经大三了,正在保研。
雪白秀气的手指在屏幕上缓慢点动,随后打出来一段文字,点击发送。
做完一切的雪时趴到床边拿出药混着温水喝了下去,点点血腥味被压下去,眼尾却不自觉渗出些水意。
随后他躺在床上,安稳睡去。
透过蕾丝纱窗,温暖的阳光照到雪时身上,微风微微拂过,光线忽明忽暗。
这本该是一副极其美好的画面,如果雪时没有紧皱着眉头,身边的阿姨焦急地待在身边,看着已经烧到脸颊绯红的雪时满脸担忧。
这位李家的掌权人哥哥的儿子无父无母,原本所有人都认为他会住到前屋,没想到小少爷直接定了这个房间。
那些心中冒出些心思的人也都按捺住,小心照顾着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