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最小的才十几岁,剪着学生头,穿着卫衣,一脸的稚气,陪在边上的男孩子甚至还穿着校服。
这时有人因药物反应突然起身去外面吐了。
何遇转头看陈薇,问:“感觉怎么样?”
陈薇皱着眉,脸色不太好,在那摇了摇头。
半小时后,一伙人被医生叫了进去。
何遇继续留在外面等,她神情有些木然,过去好一会,似乎受不了这边的氛围,走去了最外面的走廊。
医院墙壁上挂着人流手术的危害,另一边则是各种避孕方式的宣传。
何遇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大学刚毕业那会,她也曾怀过一个孩子,余一洋在她的避孕药里做了手脚,导致受孕成功。
一般女性都会因为怀孕而有所改变和妥协,余一洋或许就是抱着这样的期冀,以为何遇会因为怀孕而对他有所顺从,他们的关系也可以变得不那么功利,至少有所缓解和释然。
太多人屈服于命运,导致认命好像成了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何遇选择了反抗,然而余一洋却做足了准备,将她所有的抵抗都掐在了摇篮里。
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何遇感受着身体因着一个生命到来的变化,渐渐的生出过索性就这么过算了的想法。
坏就坏在了余一洋多疑的性格,他查到了何遇怀孕前的那段时间跟一个实习生交情很好,走的非常近,甚至私下见过不少次面。
其实不过是公事,但到了余一洋眼里就有了另外一层意思。
要小孩是他单方面的意思,后来不要这个孩子,又是他个人的想法。
无所谓了,何遇反正在最开始就不希望这个小家伙的到来,拿掉也好的。
她已经因为一个人而委身于余一洋,没理由再创造出一个让自己委身一辈子。
她就是用这个理由劝服自己爬上了手术台。
然而这次孩子拿掉的同时,因为身体原因,何遇还被切掉了一侧的输卵管。
余一洋那时候居然表现得异常痛苦,何遇只觉得可笑。
也是这一次,余一洋终于同意了何遇独自居住的请求,然后直到现在。
陈薇是手术最后的几个,等她出来,一上午已经过去了。
麻药还没彻底过去,她没法站稳,何遇扶着她再边上又休息了好一会才离开。
“你一个人行不行?”
把人送到家后,何遇不放心的问。
陈薇摆手:“没事,麻药一退压根感觉都没有。”
何遇说:“也还是要多注意,免得落下病根。”
“哪那么容易落下病根。”
何遇皱眉,想要说什么。
陈薇直接打断她说:“我宅习惯了,以前都可以一个月不出门的人,现在躺个一星期有什么困难,至于三餐,我直接外卖就行了,这附近有的是吃的,饿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