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停咧嘴一笑。
“这不可能!”
声音斩钉截铁。
“怎不可能,万一叫他跑了呢?”
“绝无可能。”
祝临风语气虽笃定,心头却泛起狐疑,若镜师兄和降龙伏虎两位师兄没出问题,若不是魔门细作,便只有余冲……
见殷停眼珠子滴溜溜转,显然又起了兴趣,不想他接着追我的祝临风另起话头道:
“待见了我祖母,你只跟着我,不要说话。”
殷停:“?”
好悬,险些忘了正事。
他前天被人知会,断因果之时需有一法力高深的修士护法,而这人就是祝临风的祖母€€€€祝老太君,也是掌门避讳的尊者。
这位太君辈分极高,与闲隐门开派祖师是同辈人物,据说活了千岁以上,是真真正正的老祖宗,连掌门都对她敬重有加。
乍听此事时,殷停惊得不清,要知道那位老祖宗,正是当初想要他命的人物啊!
因此一听祝临风如此说,他顿时点头如捣蒜。
麻烦精,你这次可得靠谱啊,不然我非得被你祖母生吞活剥了!
……
“忆之,你退下,老拙和这位殷小友单独说会儿话。”
说这话的老妇人,面貌在六旬上下,脸形和祝临风有些相似,消瘦中带着凌厉。
但不同于祝临风稍显稚气的圆眼,她的一对凤目未因岁月而浑浊,反而经由沉淀,更显威势。
她有拄一把龙头拐,鹰隼般的目光压得殷停不敢抬头。
听见老妇人这样说,他顿时慌了神,心中一万次祈祷祝临风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不要做那绝情负心郎,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龙潭虎穴。
“是,”
轻微的应当声,簌簌的衣料摩擦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殷停顾不上唾弃祝临风的行为,因为那老太君已来到他近前。
“抬起头说话。”
殷停硬着头皮抬头,祝老太君比他略矮些,尽管视线是由下往上,他却产生一种被巨兽俯视的错觉。
殷停行了个有生以来最规矩的弟子礼,“弟子殷停,见过老祖宗,问老祖宗安,恭祝老祖宗,千秋万代,延寿绵绵。”
祝老太君微微一颔,“老拙祝衿,不才添为闲隐门长老,既是余明徒弟,唤一声长老便是。”
声音听起来并不严厉。
殷停从善入流,“祝长老。”
尽管祝老太君看似不像会为难晚辈的人,殷停仍提心吊胆,不敢大意。
如预想应验一般,祝老太君话锋一转,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引得忆之行忤逆之事,该当何罪!”
她眼一眯,殷停立刻感到无穷无尽的压力从四面八点压来,像要把他挤成肉饼。
骨节出不堪重负的喑哑呻吟,殷停面色潮红,满头大汗地跪在地上,强行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长老息怒,弟子知罪。”
殷停委实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说句实话,他倒觉得是这老婆子对不起他呢。
但是当前情形,若不认罪,他真怕老婆子一狠心,直接给他摁死了。
“你罪在何处?”
声音从头顶传来。
娘的,我咋知道!殷停心中暗骂不止,面上作苦思状态,“弟子错在和祝师兄因果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