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澄沉默了会儿,不知是在思索还是抗拒,到底还是回答,“也没特意确定过。大学之前糊涂叛逆,根本没想过感情的事。后来遇到林巍,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是他追求的您么?”
既是关切也是好奇。
“嗯!”
沈浩澄的语气已经开始糊弄了。
“那……我是说,”
黑暗虽然给人勇气,池跃的表述仍旧挺艰难的,“你们第一次时,别扭没有?”
“当记者呢?”
沈浩澄竟然笑了,“什么都问?你和女朋友第一次时别扭没有?”
池跃没第一次过,但他自然而然地想起和蒋缤的初吻和头一回拥抱。
当时的感觉……能算惊涛骇浪。
喜悦是喜悦,难以置信也是难以置信,总归不自然的。
“我是在想您有没有可能是个直男,之前因爱而弯,其实还能接受异性。”
池跃嘟囔着说,“虽然也够无聊的,和您想的那种低级八卦还有区别。”
沈浩澄在黑暗里咧开了嘴,这次是真心笑。
小家伙真能琢磨。
还能接受异性吗?他的心里对自己有很清醒的认知。
甭管因为什么,与生俱来还是后天改变,不能就是不能,沈浩澄尊重一切女性,但不会对她们起旖旎之思,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想要让他再对别人动心,除非遇到池跃这种……
赶紧打住念头。
孩子就在身边躺着,刚刚对人说过不是流氓群体。
“睡吧!”
他侧过身,背对了人,低声地道,“明天还得早起。”
疲惫可以摧毁一切,拘束,不适,统统都能打倒。
池跃到底缺了休息,背伤虽痛,后来还是睡沉了去。
睡熟了就顾不上在乎姿势,伤口蹭着布料的疼痛也被忽略不计。
早上起来,干干净净的纯色床单弄上一条血痕,池跃特别不好意思,挠脑袋说,“真是个猪!我给您洗。”
沈浩澄更关心会不会耽误他伤口愈合,“转过去我看看,结痂没有?”
池跃乖乖地转过去。
非常漂亮的背,晨光之下越见皮肤白皙线条曼妙,无端挂道伤痕,沈浩澄觉得可惜得紧,好在已经收了口子,没有炎肿的兆头,就淡淡说,“不用管床单,竖条子伤,别牵扯它,也好长得快些。旧衣服穿着不干净,我去取车,然后到你家拿套衣服过来,把钥匙给我。”
“那多远啊!”
池跃顺口就说,“折腾。您借我件衬衫得了,毛衫和外套都没脏,我用您的挂烫机喷一喷,将就将就。”
沈浩澄看看他,同意了,“那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