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回事,”
池跃脸上带汗,看人的眼睛也似水盈盈的,“扫除这种事情不能开头,擦了水盆想擦台面,擦了台面想擦瓷砖,觉得哪都应该顺顺手,一来二去就全套了。”
沈浩澄抱住双臂,“这可怎么言谢?过年我都没做扫除,倒占了你这么个大便宜。”
“元宵节前扫扫也一样啊!”
池跃挺有成就感的,“年气象么!差这个浴缸就完事了,等我走了沈律再把床上用品丢洗衣机里转两圈烘干了,里外三。”
“要那么干嘛?”
沈浩澄听他说就差浴缸了,便去拽他手上的塑胶手套,打算出一份力,“都了就把我显旧了。”
池跃不想给他,“就这点儿了!”
沈浩澄非坚持抢。
池跃只好让步,把清洁工具和擦布一起交给了他,“衣不如人不如故。”
“拽文!”
沈浩澄笑了一下,开始擦拭浴缸。
他是擅长家务的人,不做是不做,要做起来很是在行。
池跃在旁瞅了一会儿,放下了心。
“你不会做饭倒会打扫卫生?”
沈浩澄边忙边问。
“嗯,说出来沈律可能不信,我这人挺爱打扫卫生,解压。有点儿什么不高兴不愉快,收拾收拾房间就舒畅了。”
池跃凑在沈浩澄的身边说道,“要是能断舍离点儿什么,那就更痛快了!”
沈浩澄抬眼看他,“你有什么不愉快吗?”
池跃立刻摇头,“歉疚心理也是不良情绪。”
沈浩澄又问,“那把我家啥给断了?”
池跃嘿嘿笑了,“没有。你家没啥断的。”
沈浩澄实在抗不了这小孩儿的笑,赶紧低头干活,“断了也没事,告诉我补上,省得用时傻眼。”
“阳台角落里有个脉动瓶子,灰扑扑的,”
池跃立刻来劲,“我给擦干净了,瞅着还是不得劲儿,里面是啥东西?黄乎乎的,能不能扔了?”
沈浩澄又瞅向他,一本正经地说,“不是尿。”
池跃的脸意料之中地红了,“我知道……哪会那么想?”
“酵肥,”
沈浩澄淡淡地说,“浇花用的,没用了,扔了吧!”
“花?”
池跃挺吃惊的,“我咋没看着花呢?”
沈浩澄不吭声,认认真真地擦浴缸。
家里原来是有不少花的,可惜他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好几个月没想起来浇水,全消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