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不懂,为什么他们之间才是最亲密的人,他却为了一个外人对她如此。
从那天以后,陈清淮便再也不关注她,他所有的柔情都被那个叫钱翠翠的少女占去了。
锣鼓喧天,红绸遍地。
少年身着红色喜服,英姿勃发,何等春风得意。
在这一日,巧巧离开了陈府。
机缘巧合下,她修成了人形,在人间漂流许久,她终于明白那时在门外的感情。
原来,那是嫉妒。
原来,她爱着陈清淮。
不是作为他的宠物,她想做他的爱人。
当她再次回到陈府的时候,少年病的很重,神色憔悴苍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整个人瘦骨嶙峋,再无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竟不知何时有了心疾。
大夫们一个个地从陈府里出去,每一个都是摇摇头让准备后事。
她隐了身形,站在少年的榻边,望着他憔悴的模样,心疼地直滴血。
就这么一日日默默地陪在他的榻边,无声地守着他。
直到又一日,她竟无意间发现钱翠翠私会,她倚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满目都是对陈清淮的鄙夷:“等那个病秧子死了,我便和你远走高飞。”
她看着钱翠翠在榻前温柔端淑的模样,眼神却是冷漠又厌恶的样子。
她视若珍宝的,钱翠翠却糟践地如此随意。
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夜里,她第一次杀了人。
杀了钱翠翠,还有那个和她茍-合的骈夫。
然后,她化作钱翠翠的模样,再一次进入到了陈清淮的生命中。
她几乎激动地浑身发抖。
然而就算她再细心地照料,少年的身体状况还是急转直下。
一个模糊的身影找到了她,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那人递给她一个白玉瓷瓶,告诉她,只要她帮他做事,便可以救陈清淮的命。
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就这样,她杀了一个又一个人,从开始的害怕到最终的木然。
陈清淮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健康,但他还需要定期服药,她就要不断地杀人。
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冰冷,偶尔不经意间露出的阴郁令他整个人面目都有些扭曲。她却假作不知。
只要她装作不知道,做一世夫妻又有何难?
直到她在城外发现越来越多的死尸,她不再杀人,将那些刚刚死去的人的脸皮剥下,献给那位大人。
巧巧觉得自己并不聪明,但她知道,陈清淮在杀人。
她不是人类,没有人类所谓的道德感。但是她也不理解陈清淮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他每每杀完人回来,身上都会熏上浓重的熏香,直到最后,整个陈府,都是那股浓郁到令人恶心的香味。
他面上的快意越来越明显,眼角眉梢都是嗜血之后的快慰。甚至每次杀完人,对着她的表情都会温柔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