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勐邪这人,很邪乎。
白天忙得不见踪迹,有时一连几日不见人。听侍女们说老单于还有残余势力,正值新旧交替之际,又是打仗,又是整顿军纪,特别忙。
可是只要他出现在我眼前,就丝毫看不出疲惫。
咳,总是带着笑……勤奋地跟我研究猪的一百种吃法。
侍女们说,自从我出现,单于夜夜歇在我的营帐里,对我的恩宠传遍了草原。
姑娘们都很羡慕我,对我很好奇。
伊勐邪再次来我这里时,我照常侍奉他洗漱。
「今日我舅母来了,问起你来。我才想起,你来这边半月有余,都没出过门。是不适应这边吗?比起你们长安,这里是冷了些,你不爱出门也能理解,我便说你身子不适,推辞了舅母。」
「那倒不是,我对这边不熟悉,怕出门冲撞到别人。况且女子成婚了,不宜抛头露面。未得到单于允许,我不会出门的。下次……夫人若是想见我,告诉我就好。」
我这身份,本是嫁给老单于,莫名其妙跟了伊勐邪,也不知该如何称呼他舅母,恭敬点称句夫人,总是没错的。
伊勐邪皱起眉头。
「你们汉人的规矩怎么这般多?还有什么规矩你一并说给我听……
「算了,你不用说了,统统作废。我们匈奴没这么多讲究,你想怎样就怎样。
「在这里,你是我的阏氏,要冲撞,也是别人冲撞你。明日我带你出去骑马可好?」
「好啊,」我从没骑过马,很好奇,接着又说,「可是我不会。」
「没事,我教你,我骑得可好啦。」
我点点头,很期待明天的第一次出游。
洗完澡后,伊勐邪同我去床上休息,却只是侧卧着,看着我,没有下一步动作。
我看着他,一头雾水……我都习惯了他的不知疲倦。
他好像很纠结,挣扎一番后跳下床,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白玉小盒子。
「那什么,今天跟舅母说起你来,她骂了我一顿,说我不知节制,不知怜惜。」
他把盒子塞我手里,十分鲜见地露出点不自在的表情。
「她给我的药膏,说你用得着,清凉消肿。」
救命!
「你、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我的脸唰唰爆红,没脸见人了,这辈子都不想见他舅母。
伊勐邪看我一会儿,哈哈大笑。
「今天这么红,是炭烤小猪吗?」
我推了他一下,鼓着脸。
伊勐邪拉过我,扎扎实实亲一口。
「去上药吧,今天不吃你。明日带你出去玩儿,你得好好休息休息。」
我爬下床,躲去屏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