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气势汹汹,好似来捉奸的。
“什么绿帽子,难道慕明灏没有告诉你,我们已经离婚了。”
言曦觉得陈景桦说这话特没立场,不说他们离婚了,就上次她光明正大带着苏言涵那副样子,和现在的样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区别对待得也太过了。
“什么,你们已经离婚了?”
陈景桦震惊,“就算我儿子不要你,你用得着这么急着找男人吗,还大庭广众跟两个男人拉拉扯扯,简直丢尽了我们慕家的脸,杨家到底是怎么教女儿的?”
老太太习惯了对她颐指气使,这种习惯和观念很难纠正得过来。在她的认知里,她的儿子有权力有资本抛弃任何人,但没有人可以不要她儿子,就是她家的下堂妇也应该守节,至少不应该这么快,而且一次性还是两个。
“这位老太太,我跟你们慕家已经毫无关系,杨家怎么教女儿,也与你无关。”
言曦语气骤然转冷,她敬她是长辈,但是长辈是不是也应该有长辈的样子。
“我说你一句,你还顶嘴了,你就是这样跟长辈说话的,真没教养,嫁进我们慕家那么久,我可从来没见你出来买过菜,合着你当初都是欺负我老婆子,要我老婆子帮你做牛做马,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城府就这么深呢。”
陈景桦一脸严肃,深深浅浅的皱纹刻画在她的脸上,似可以夹出苍蝇来,抿紧着唇,眼睛是毫不掩饰的厌恶,眼球可能是天生有些偏斜,更显得锐利。
“随你怎么说。”
杨言曦转过头,只想尽快买完东西离开,有些人是真的说不通,她对姓慕的一家子算是有大概的了解。
陈景桦见杨言曦不理她,越发生气,自从儿子当了官以后,哪个人见了她不得巴结奉承,乡间邻里的哪个不对她恭敬有加,久而久之,她也就越来越容不得人违逆她,包括这个儿媳,何况她也从来不反抗,这更加增长了她的气焰。
陈景桦按住言曦准备拿的东西,声音有些尖锐:“我问你,你们离婚了,财产是怎么分配的,我那儿子傻,什么都无谓,但我不傻,我告诉你,你在我们家吃好的喝好的,连半个蛋都没下,你好意思向我们家明灏要钱吗?”
老太太虽然年纪大,年轻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懂得一点法律,夫妻共有财产一般要均等分割,叫她拿钱给杨言曦,简直是剜她的心头肉。
杨言曦觉得好笑,冷笑道:“慕老太太,你会不会弄错,以我杨家的财势,我会跟慕明灏计较那点钱吗?”
她才不想因为那点钱跟慕明灏纠扯不清呢。
老太太一合计,是啊,她杨家是挺有钱,不把自家的那点财产看在眼里,不过既然说离婚,财产要分一半,那不应该只是男方给女方的,同样的,女方的也应该给男方才对,老太太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
老太太放开压着蔬菜的手,在衣角处搓了搓,突然间笑得慈祥:“那个,言曦啊,我想过了,你和明灏好歹一场夫妻,虽然不能走长久,但买卖不成仁义在,该你那一份的,我们慕家绝不吝啬,该给你的就给你。”
言曦怀疑地看着她,突然这么好说话,有阴谋,变脸变得也太快了些。
果然,老太太依然一脸慈祥,拉过杨言曦的手,在她的手背拍了拍,仿佛两人仍是亲昵无亲的婆媳:“婆婆以前是怎么对你,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有好东西什么时候忘记你那一份,所以,你放心,婆婆一定叫明灏把属于你的全给你,不过……属于我们家明灏的那份是不是也该给我们明灏。”
言曦冷笑一下,觉得有些人的思维逻辑真的挺不同于寻常人,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慕老太太觉得什么是属于慕明灏那一份的?”
她没要慕家一分东西,净身出户,他慕明灏还想要什么。
“你们杨家不是有很多公司吗,我可听明灏说了,这几年他可给你们公司不少的优惠政策,其实我们要的也不多,给一半就行了,另外我家外甥刚毕业,正愁没工作做呢,给他一个经理当当就可以,苦活他也干不了。”
老太太一口气说完,脸不红气不喘,仍是一副高傲的样子,仿佛这些都是理所当然,她要这些是看得起她杨言曦,所以杨言曦就该二话不说地给。
杨言曦终于知道人的脸皮可以有多厚,这种功力不是一般人能有,还要的不多,给一半公司就行,她知道那是有多少吗,还真敢说,以为说说就是她的吗?公司又不是只有一个杨家,还有大大小小的股东呢,她能给,别人会给吗?再说了,就是公司就算是杨家一人独大,杨家也不是只有她一个孩子,杨默杨霖,方睿辰全都在那摆着,当他们是摆着好看的。退一万步来说,就是能给,她也不会给,以为她还是昔日的杨言曦,任他们姓慕的捏圆搓扁?
“说完了吗?说完该我说了,第一,杨氏不是我的,不是由我说了算,第二,我和慕明灏没有任何关系,也没必要给他什么,第三,我不欠你们慕家,你们慕家谁没工作,关我什么事,这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你这孩子怎么说不通呢?”
老太太急了,“我都说我们家不会亏待你,你想要什么都给你,但是同理,你也不能霸着我们明灏那一份不放,别欺负我老婆子不懂,法律可是有文明规定的,夫妻财产是要对半分的,如果你不给我们,我们完全可以告你,我可告诉你了,我们家明灏可是当官的,法官要怎么判,都是一句话的事。”
反正她就是咬死了这一点。
“那你尽管去告好了。”
杨言曦一点也没在怕,就这破事法院会不会受理还是个问题呢。
“话还没说完了,你走什么走,别以为你走了,我就会这么算了。”
陈景桦伸手想去拉着言曦的袖子。
实在无礼取闹,杨言曦在她伸手过来捉她之时,一个闪身便避过,陈景桦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快的身手,猛一扑上去,反倒自己向前倾去,又没有可捉住的,一个重心不稳,‘啪’的一声便重重地摔到地上去。
“要死了,杀人了,要杀人了……”
陈景桦感到自己头上湿黏黏的,一摸上去,发现竟全是血,吓得她尖声大叫起来,杀猪叫的声音瞬间引起了众人的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