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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见人下菜碟,秦霁渊行了个吻手礼。他并没听说过周林的名号,但料想梁叔请来的不会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便自己编了几句:“我这还没回国,就常听后面赴法的学弟提起黄鹂小姐,那可是一曲动魄,勾人心弦,回味无穷啊。不知哪日有幸得亲自听上一曲。”

“还真是给你赶巧了,周小姐后天就有个重要表演。”

梁浮笑吟吟的。

秦霁渊顺着梁浮的话往下说,叫周林无论如何记得给他留个位置,他要备厚礼恭贺她演出成功。秦霁渊泡在舞场里好些年,自以为舞场里的姑娘想听什么话自己再清楚不过。

梁叔接着介绍:“这位,警察局局长钱照益,身手不凡,治人有方。你可得好好和钱局学学怎么管人,将来你慢慢接手你爹的产业时也不至于叫底下人欺负。”

秦霁渊照例同他握了握手,说了几句好听的客套话。

最后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山装,手里拿着本厚厚的外文书,正做着批注,似乎是很经典的读书人打扮,且看起来颇没有情趣,只会读死书。面前的碗筷全然没有动过的痕迹,不等梁浮介绍便先开了口:“郑时朗,《沪上新刊》主编。”

他一开口多少让秦霁渊对他有了改观,至少他身上并没有那种扭捏的生涩。他甚至连头都没抬,好不给面子。

照理说梁浮这时候是该打圆场的,但看过《沪上新刊》的人都明白,郑时朗是出了名的冷淡,也不需要过多解释了。他针砭时弊时针针见血,字字诛心。也正因如此,《沪上新刊》作为时事报,竟和销量榜首时尚杂志《时苑佳人》的销量差不多。说的话毒了,自然也有不少抨击他的,这又带火了另一家《月月评报》。出了什么事,郑时朗写了时评,《月月评报》的人又赶着写一篇文章来批驳郑时朗,这一来一往,热度也就带了上去。

秦霁渊感觉有点意思,这席上之人多庸庸,唯有此人绝非碌碌之辈。他本着打好关系的初心走程序准备说几句客套话:“郑先生的文章我拜读了几篇,写得真是……”

不等他说完,郑时朗就生硬地打断了他:“谢谢。”

秦霁渊暗暗松了口气,毕竟这位仁兄的文章他还真没看过,要是郑时朗追问起来,他恐怕很难圆过这个慌。还好郑时朗全无搭理他的兴致,轻易放过了他。

好不容易熬过冗长的客套环节,秦霁渊终于有机会坐下。梁浮作为东家,自然还有许多话要说的。这组的是一个以书会友的局,在座各位都是爱书之人,所以才给他这小小图书馆馆长面子,一同来吃了这顿饭。除去对吃饭毫无兴趣的郑时朗,大家都还算尽兴,赵孙齐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周林的大腿,趁着酒兴越摸越上。周林脸色很难看,找了个通风醒酒的借口逃出了包厢。

没过多久,赵孙齐也借解手出了包厢。赵孙齐刚出去,周林就进来了,满脸通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几个人说着些有的没的,钱照益话很少,只是喝酒,喝得越多眉头越皱。突然一拍桌子就出了包厢,想来是喝多上头了,梁浮也就没管他,任他去了。

郑时朗还是看着那本外文书,字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神色同秦霁渊看到他的第一眼一样——没什么表情。桌上的饭菜酒水,一口都没动过。

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梁浮也拉着秦霁渊出了包厢,在走廊找了个人少又能望见街景的窗。今天的饭店分外安静,安静得反而让人不适,似乎只有隔壁包厢稍有点动静。

梁浮:“霁渊啊,你爹和我也是老朋友了,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组这个局吗?”

秦霁渊知道他不该懂,这种人情世故,从来只有长辈教训晚辈的份。

“这几个人说着都是爱书之人,和书的关系也就那样。赵孙齐压根不是什么看书的人,也就是之前我同他有过过命的交情,他才肯赏光来一趟。近年你也知道,图书馆不太景气,都靠他资助才勉强维持了个光鲜门面。反正也没人看,谁知道里头的书多久没换了。真要论爱书的,也就那个郑时朗。想请他吃顿饭可难了,天天就埋在书里头。好不容易请来了,筷子也不动一下,好像我能给他下毒似的,颇不讲人情。”

三两句话能介绍清这几人的身份,但是他们里头的关系就不是三两句说得清的了。周林是赵孙齐养在外头的小情人,赵夫人是钱照益的姐姐。今天这事儿,钱照益一个做弟弟的,能不替他姐生气吗。但他也没法儿,赵孙齐那里有他的把柄,他也就只能喝闷酒自己跟自己生气较劲。

其实现在没有人告诉钱照益姐姐这事,大家都还算安稳。只怕一时东窗事发,好端端的一个美人也免不了哭成泪人了。

郑时朗倒是和其他人都没什么关系,干净得很。也恰恰是太干净,和众人格格不入。梁浮说他过刚易折,秦霁渊不置可否,他只觉得好笑,你明知他们关系绕成这样,还是组了这个局,难道不是成心搅混水吗。唯独郑时朗还算清白:“这样看,郑先生才是正人君子。”

梁浮一脸嫌弃,看不出什么对正人君子的敬仰:“这才不好呢,油盐不进,到时候你怎么利用他?”

他组这局,是教秦霁渊多认些势力。赵孙齐自不必说了,他现在在商业界也算半边天,而且没人敢去分他那杯羹。这人做□□起家的,出了名的暴戾不好惹,要能和他搭上点关系,再加上秦会长的势力,这上海商界便可任秦霁渊叱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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