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先的妻子许文氏突然抓过一把钱说。
一名留学生看不过去说:“凭什么要人家的钱,人家也是努力赚来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家先生还说过头几年上海出事时,俞家国难财呢!再说,再说子彦被醉汉打伤腿,还没钱看病呢!”
众人一时语塞,躺在病床上的许志先闻言涨红了脸,喘着粗气让自己夫人闭嘴!
俞灿自嘲笑着:“财神爷的钱就是用来救急的,你们别嫌弃,我觉得你们应该是相信我兄长也就是你们的俞校长不会做国难财的事……”
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金怀表,解下来,把怀表里照片小心翼翼拿出来,然后说:“先把它当了应应急,我明天去看看子彦兄的腿,要是我医术不够我再请老师来。”
俞灿向几位留学生告别后,转身走了,觉得时间不够,又没钱坐公车,只能一路狂跑。
从维也纳城南到西北,俞灿觉得肺都要跑炸了,可还是迟到了。
手术室灯灭了,手术成功结束,东条明一和德国知名医生smith教授相继出来,很多医学生围着去听教授和老师们对手术的见解,俞灿还是站在配药间一动没动。
已经晚上了,金敏贞看着还站在配药间的俞灿,一边脱护士服一边说:“老师们晚上还有应酬,都走了,你也回去吧。”
俞灿摇摇头,甩掉了眼里的泪珠,执拗的站在配药间。
“回去吧,我做了详细的笔记,还拍了照片,都给你。老师晚上不会回来了。”
俞灿还是一动不动,金敏贞无奈。
已经晚上十点多了,金敏贞偷偷打了电话,请东条明一回来,东条明一的车停在医院后院,金敏贞去接,说着好话:“老师,您可算来了,俞灿都站了五六个小时了,您可不能体罚学生啊!”
东条明一闻言一愣;“迟到她还委屈了?”
“她从不迟到,应该真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您看她一天看八次的怀表都不见了!”
“路上被抢了?”
“您不该问我,应该问问她。”
东条明一看着向来百依百顺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金敏贞居然会为俞灿求情,破天荒从后门进医院,看着摇摇晃晃站在配药间红着眼睛的俞灿,走过去,问:“为什么迟到?”
俞灿鼻头更酸,却咽下眼泪,问:“病人术后护理我能参加吗?”
“医生迟到是渎职,不许有下次了。”
“请问我可以参与这位病人的术后护理吗?”
东条明一本来没了脾气,也被俞灿突如其来的执拗气得头大:“不能!”
“为什么?”
“迟到的医生不配!”
“我誓不会迟到了!真的,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