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箱子的正面转向旁边的男人,推到他的面前:“来,现在物归原主。”
孟斯礼坐在远离落地窗的一侧,金属袖扣泛着不近人情的冷光。
闻言,他轻轻瞥了眼箱子,没有收下,也没有推开,只淡淡说了一句:“文院长有心了。”
文翰摸不清这是什么意思。
又等了一会儿,见孟斯礼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他只好主动提道:“今晚请你来,除了想请你看看这场表演之外,其实还为了生命之水的事儿。听说这款产品正在临床试验阶段,寻找合作医院?不知道我们仁愈有没有机会和你的实验室合作合作。”
孟斯礼像是没听出文翰话语间的渴求,语气平淡随意:“是么,我怎么没听说。”
“……”
又是一个四两拨千斤的回答。
文翰有种无处使力的无力感,又再试着搭了几次话,结果全都被同样的方式挡了回来。
没办法,他只能先作罢,也不急于这一时。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流逝。
当楼下表演进入到白热化阶段时,局面出现了转机。
包厢门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俯身在文翰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文翰听完,终于兴奋起来:“看来是我的最后一位客人到了。”
他将视线投向落地窗外,拍手道:“这么美好的夜晚,如果少了美丽的女士,那就太可惜了。是吧,孟二少?”
孟斯礼同样望着楼下。
一楼狂欢的人潮里,一道小小的身影在其中毫无头绪地穿梭,如同一只走散找不到方向的小鸟。
只需一眼,孟斯礼便认出,那只小鸟是他的。
她一身浅色休闲装打扮,浑身上下都洋溢着蓬勃生机与朝气,就像银河市盛夏七月的阳光。突兀地、违和地,闯入了这片被华丽装潢伪装粉饰后的人间炼狱。
血腥暴力的拳击台在她背后,形成一道黑暗又腐朽的背景墙,愈衬得她干净美好不染纤尘。
孟斯礼神色未变,目光安静地盯着冯问蓝的身影。
看了片刻后,他唇畔忽的勾起一弯浅淡的弧,视线第一次转向文翰,淡声道:“原来这就是东瑞的诚意。”
文翰表情一僵,喝了一口酒润嗓子,笑道:“孟二少说笑了,这是我特意请来的客人,和东瑞有什么关系。”
孟斯礼扫了眼文翰不安的手,也牵起一个笑。
他像是并不打算深究这个问题,身子懒懒地倚着椅背,转而又有意无意,提起了文翰感兴的话题。
孟斯礼问道:“最近实验室还有另外一款药水,可以快止血,文院长有兴试试么?”
一听这话,文翰忘掉了上一秒的心慌,不假思索地回道:“当然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