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下卫衣帽子,顶着一头乱得像刚和人拼过命的头,和司机大哥打完招呼,又扭头看正在闭目养神的睡美人。
夜色被街灯调和成流动的光影,纱一样拂过他的脸。
明的那一面眉骨漂亮,鼻梁高挺,皮肤是通透的玉色,嘴唇周正饱满,像永远无法采撷的玫瑰。
冯问蓝同样只能看不能摸。
因为睡美人有洁癖,也因为他不喜欢和她有任何直接的肌肤接触。
履行夫妻义务的时候例外。
平时冯问蓝也很注意和他保持距离。
有求于他的时候例外。
冯问蓝没浪费时间,把左手伸到睡美人的眼皮子底下,先用行动拉近肉体距离。
接着又用语言拉近心灵距离,热情打招呼:“晚上好啊。”
也不知道他今天心情怎么样。
万一又用一颗润喉糖羞辱她怎么办?
冯问蓝陷入沉思。
睡美人就在这时候醒来。
稍一低头,他便对上一双走神的褐瞳。
早春的寒气被车里的暖风一吹,化成一团湿气,漫在她的眼底,沁得眼眸水润而明亮。
再一吹,冯问蓝就回了神。
见睡美人已经睁开眼,她更加灿烂地笑道:“三天不见,甚是想念啊。”
这话讨好意味十足。
光线明灭间,孟斯礼唇角掠起一点若有似无的弧。
他轻笑着,垂下眼睫,替她转正刻意露给他看的戒指,嗓音轻缓道:“我以为你需要休息。”
“?”
得。
这次不赏糖,改赏黑锅了。
到底是谁需要休息,冯问蓝就不拆穿了。
她也睁眼说瞎话:“和你聊聊天就是最好的休息啊。不过我突然来找你,没吓到你吧?”
孟斯礼没看她。
转完戒指,他又拉下她的手,拢进掌心,声线里难得透出点倦懒,回道:“吓到了。”
“……”
那也用不着借她的手压惊吧。
冯问蓝维持假笑,试着抽出左手。
孟斯礼却捏着不放,反复摩挲她的每一根骨节,像盘弄上好的蜜蜡,平息心里的瘾。
强攻不行,冯问蓝只好智取。
她顺着他的鬼话往下说:“哦……原来你是易受惊体质啊。在中医里,这是脾肾虚弱的表现,得忌辛辣忌女色,意思就是少碰辣妹。辣妹你知道吗,Be1ike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