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幺裤腿被掰扯的快要撕裂了,他见阿黄不信,便把白骨的手放在他脑袋上。
在阿黄惊惧的视线中,白骨摸了摸楚幺脑袋。
“阿黄,真是朋友。”
阿黄见状愣了愣,缓缓吐出楚幺的裤腿,而后将信将疑的朝白骨闻嗅了下。那光洁如玉石的骨骼全是主人的气息,让阿黄有些想要翘起后腿,标记一番。
不过阿黄到底没敢,见真是无害的朋友,阿黄稍稍安心了。
它仍戒备着四周,看到一只喜鹊蹲在一条枝叶上,天性使然,阿黄下意识扑去。
喜鹊瞧见了没躲,阿黄早就将刚刚的恐惧忘了,两眼铆足了劲儿匍匐跃起一扑。
“呼呼!”
阿黄势在必得的眼神一滞,前肢扑到一半僵硬在半空中。
眼前冒出一只浑身散野兽气息的巨兽,吓得阿黄呜呜夹着尾巴朝楚幺躲。
可还没朝楚幺跑近,阿黄又龇牙狗仗人势一般,朝老虎龇牙凶吼。
楚幺见魂已经吓飞的阿黄,笑着蹲下摸摸狗脑袋,“它叫呼呼,也是朋友。”
楚幺说着,老虎已经把脑袋凑近也要摸摸。
左右手的咫尺间,阿黄见老虎在楚幺手心下舒服的眯着凶猛的兽眼,顿时四肢软,噗通倒在了原地。
楚幺笑出了声。
他伸手抱着阿黄脖子,阿黄却吓得后肢软的起不来,嘴里直呜呜的叫。
楚幺干脆把阿黄抱起来,三十斤的成年狗,楚幺瘦弱的臂膀却也能捞动。不过他刚把阿黄抱在怀里,白骨就要接手抱着。
原本狗眼游离的阿黄,一看到凑近的白骨,顿时从楚幺怀里弹了出来。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喜鹊道,“看来还是能站起来的嘛。”
楚幺道,“回去啦。我就知道你们在等我。”
山里漆黑,月光从深黑的高树倾泄下来,一束束淡淡的月华落在人和动物身上。楚幺带着阿黄渐渐适应山林小路,慢慢往茅庐走。
黑暗里的山兽鸟禽都渐渐收回了长探的脖子,回巢回穴窝着闭眼。
这些山兽达成了共识,狼二也磨牙暗想:这么胆小的狗居然有人抱。
回到茅庐已是深夜,楚幺洗洗就睡了。
原本一张床上,睡他、白骨、老虎就拥挤,此时阿黄也要挨着楚幺睡。楚幺见阿黄吓得还没回过神来,他走哪阿黄寸步不离,也想抱着阿黄睡。
不待楚幺为难,白骨把他的位置让给了阿黄。
自己在床边盘腿打坐。
楚幺想,要快点赚钱,多买几张床回来了。
半夜,一阵山风夹着窸窸窣窣的雨点敲打树叶,久旱逢甘露。
原本沉寂的夜山瞬间热闹了起来。
即使成了精的山兽也是喜欢风调雨顺,这样它们口粮才能长的好,山里的灵气也更充足。
突如其来的春雨润物无声,野菌钻出湿濡的枯叶,春笋一颗颗破土而出。睡梦中的狼二听见万物吐芽拉经的声音,惊讶的睁眼。
狼王也察觉了不对。
而其他鸟兽已经不顾雨水打湿羽毛,在雨夜中飞舞了。
狼王从洞穴里出来,带着山神之力的雨水落在它身上,久违的感受到了灵力滋润。
狼王朝雪峰山顶遥望,难道是山神苏醒了?
狼王正严肃想着山神怎么突然降下恩泽,一旁的狼二早就围着狼王转圈,兴奋的狼嚎。
山里百兽狂欢,寂寞一人的土地公也心痒,却无处叙说上司的八卦。
于是默默写札记——爱是什么?爱是把本源冰髓当做定情信物挂在对方脖子上,护他周全;爱是降下甘霖默默赏赐山灵嚎叫退避村人,替他感激。爱是从未宣之于口,却无所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