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幺还是道谢谢,还是不敢正眼看左右两边的白骨人和虎视眈眈的老虎。
一番短暂的交流后,楚幺看着桌对面的喜鹊道,“所以真的是有山神的,山神还在沉睡吗?”
喜鹊一本正经地胡乱点头。
楚幺道,“那,那老虎为什么会救我?”
蹲在地上的老虎,比坐在椅子上的楚幺还高。
它不满的纠正,“呼呼。”
是老咪。
而后老虎有些丧气的看向喜鹊。期待喜鹊给它转述下。
喜鹊不惯着它道,“你就是老虎,别自欺欺人了。”
楚幺听的一头雾水。
喜鹊道,“它刚出生那会儿,被猎人捉下山玩的半死不活的,被丢在雪里,被村里的小孩子当做小猫咪救了。孩子一直以为它是小猫咪,取名呼呼。”
“后面老咪逐渐长大,村子里的人开始怀疑,还偷偷对老咪下手想捉它卖钱,几经闹事后,最后孩子把老咪放回山里了。”
喜鹊想起经年往事,难免有点惆怅。
没成精时生的事情她都记忆模糊,唯独这事记得一清二楚。
一只老虎学猫咪叫,对人类撒娇打滚露出肚皮,认为自己是一只猫,费经心机想和人类生活在一起。
这件事被山里的精怪笑话好久。
山里的老虎也瞧不起对人类谄媚的老咪。
不过瞧不起又怎样,老咪把他们都熬死了。
现在山里成精的老虎就老咪一只。
只可惜这只胸无大志的老虎,把修为都用来保持光鲜软乎的皮毛上了,如今还不能口吐人言。
那金灿灿软乎乎的绒毛任谁看了都心动,但老咪一直没等到它想等的人来摸摸它。
喜鹊有些惘然。
楚幺听着,想到了自己的阿黄,暂时忘记对老虎的害怕,有些难受道,“那老虎,老咪可以下山偷偷看孩子,或者孩子偷偷上山看老咪啊。”
一直沉默的老虎呼呼了两声。明显不乐意听他们说起伤心往事了。
白骨没听故事,他空洞洞的眼眶一直放在楚幺的碗里。
看着楚幺碗空了,又把鱼汤盛满,还给楚幺剥了两颗野鸡蛋。
楚幺硬着头皮看向白骨,低声嚅嗫道,“谢谢。”
白骨没动,就一直静静看着他。
楚幺看向喜鹊,喜鹊哪知道这白骨什么底细呢,毕竟这只白骨是突然出现的。
而且山洞口的白骨堆里并没有妖气,这说明那不是白骨的本体。
这白骨也不过一丝灵力附着,没有灵智。
喜鹊不由想,难道这白骨是沉睡的山神跑出来的一丝灵力?
一丝灵力附着的白骨就像木偶,没有自我意识,只会遵循主人设定的任务。
而且,她能感受到,山神好像昨天晚上开始就有苏醒迹象。
白骨着实奇怪,现在还给楚幺挽起过长的袖口,还蹲下来给楚幺裤腿也挽上了。楚幺浑身竹竿般硬直,嘴角微张不敢动。喜鹊道,“快吃,不然白骨可能还要喂你。”
楚幺听着,慌忙把比脸还大的汤碗抱着喝。一开始还不敢出声,此时倒是只想喝完,咕噜咕噜的响着。
楚幺接连喝了两碗鱼汤两个野鸡蛋,肚子很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