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三年一见面,顾准就往我脸上扔了张银行卡。
「密码是我生日。」
「那么请问您生日是几号呢?」
「既然想吃软饭,为什么不来找我?」
顾准靠在沙发上,仰着头。这个角度我只能看到他精致的下
巴,以及敞开的领口。
锁骨很漂亮。
我咽了口唾沫,话还没开口,脸上就被扔了张银行卡。
「密码是我生日。」
我战战兢兢地把那张卡捏在手里:「那么请问您生日是几号
呢?」
顾准沉默了,良久才听他叹气。
「想不起来的话,你就等着饿死吧!」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翻开了同学册,顾准的信息被我郑重地放在了第一页。
很漂亮的字,就是毕业寄语不是很好听。
「希望陈程同学毕业后可以稍微聪明点,如果不能长点脑子起码涨点颜值。」
字里行间都是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做派,我一直觉得顾准是讨厌我的,但是没想到当我落魄至此,竟然是他第一个对我伸出援手。像一个躲在暗处的偷窥狂终于按捺不住激动的心,对偷窥对象发起攻势。
哦,这里纠正一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叫死变态。要是男女都有那么点小心思,这玩意就得叫情趣。
由此可见,顾准相当闷骚。
今年是我的本命年,人家说本命年一定要穿红的压压煞气,不然会倒大霉。对此,我表示不屑一顾。
谁知生活很快就压低了我高贵的头颅。赶上公司裁员,被迫离职的我打算单干一番事业,于是气势汹汹地开了家奶茶店。谁知很快就被加盟商割了韭菜,亏了个底裤朝天。粗略算下来亏了得有个十几万,奶茶店砸进去我全部积蓄,加上赔进去的,我差不多可以考虑卖肾了。
我委婉地向我远在县城的爸妈打听今年毛豆收成如何,我想往种植业发展。结果被告知价格很不理想,收购商把价钱压得太低了。恐怕是养不活我的。
我妈在电话那头语重心长地说:「小陈啊,你在外边要学着存钱啊,不然日子会很难过的。」
我只能讪讪附和,挂了电话后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成年人的生活从来没有容易两个字。
在接完今天的第四个催收电话后我终于崩溃了,一边哭一边打开了通讯录。
忘了说,打电话前我喝完了冰箱里仅剩的两瓶酒。
尊严真的很可笑,这种走投无路酒精上脑的情况下,我本来是想给有意无意勾搭我的前同事打电话求他帮忙的,谁知拨给了顾准。
「陈程?」
我嗷的一嗓子喊出来:「大哥,我不想努力了!求包养!」
那头的声音显然压制着怒气,但说的话却出乎意料:「好啊,我马上到你家。」
顾准虽然毒舌傲娇且闷骚,但属实是个行动派,不过半个小时就按响了我家的门铃。我强撑着去开门,恐怕这副邋遢女青年的形象着实让这位贵公
子嫌弃了。他眉头拧得像是要夹死一只苍蝇:「陈程,你现在就
混成这副模样了吗?」
我打了个酒嗝,啤酒就是这样,喝下去满肚子气。很多时候我
不是醉吐的,是被气顶上来的。
顾准越过我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既然混得不好,为什么不联系我?」
「联系你就有用了?」
顾准冷哼一声:「起码裁员那件事,我说一声就行。」
我一时间震惊得无以复加,继而瘫在地上笑得如同一个傻叉。
「顾准你竟然视奸我朋友圈!」
被戳穿的某人脸上一片红,恼羞成怒地扔过来一个枕头:「闭
嘴!」
这一枕头把我砸得倒在了地上,旁边就是他的银行卡。
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绷紧的神经乍然松懈,我懒懒地赖在
地上不想起来。
好困。顾准走到我旁边,我侧过头看到了他烫得笔直的裤腿,然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