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断了他的青云路
晋王道:“并非晋王府内的人都认得谢氏玉蝶,这是本王的私章,晋王府的人见章如见本王。姑娘若有事,可命人携印章去王府,必不会误了姑娘之事。”
晋王私章的分量,不言而喻。
谢南知手心滚烫。
沈留白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乃至整个永安侯府期盼已久的袭爵之路,已经被谢南知堵死!
昨夜,他赶去玄甲军大营,与全军将士共享圣人赐下的宴席,酒酣之际,与身边几个百夫长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好不热闹。
今早还未酒醒,就被几个“好兄弟”
架去操练,整个人迷迷瞪瞪,几次出错,被周小将军一顿呵斥。
“谁这么没眼力见儿啊?沈世子双脚发软,脚步虚浮,怎还给他拖出来丢人现眼?玄甲军的赫赫威名可不能败坏在这等软脚虾手中!”
小将军嗓门大,骂声响。
全军都听到了。
沈留白被公开处刑,爱面子的他何时受过这委屈?
“周淮!”
他涨红了一张脸,咬牙道:“我自请随军,并非玄甲军军籍,不受你管束,你少在这儿公报私仇。”
“哦~~”
周淮挑眉:“你不说本将军差点忘了。”
“沈世子带十三府兵支援玄甲军,又自请押送粮草,半路遇袭,一病三年。上月战事告捷,两国和谈时才返回军中。堂堂侯府将世子养的身娇肉贵,自然不如我等这般,吃的下战事之苦。”
“听说永安侯老夫人昨儿匆匆递了折子,为你请封世子。”
“哈哈哈哈多大的脸啊!”
全军唏嘘。
昨日几个与沈留白勾肩搭背的百夫长看过来的眼神,也带了嫌弃,分明要与他撇清关系。
沈留白:“。。。。。。”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周淮,你不过靠着周老将军的战功,才有今日地位,若我。。。。。。”
“若你如何?”
周淮打断他,嗤笑:“沈世子这张破嘴,怎么什么都往外讲?你二叔犯下大错,你为求自保,在谢国公府前跪了三天三夜,求娶谢公嫡女。谢小姐以一己之身撑起落魄的永安侯府,世子以妻为荣,满城皆知,难怪时隔五年还总挂在嘴边。”
“你——”
骄傲如沈留白,被当众下了脸,愤懑甩袖离去!
身后“哈哈哈”
的笑声,激的他满脸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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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静安寺回府后,谢南知称病,闭门谢客。
她独坐案前写诗。
一写,便是三日。
“小姐,”
翠浓收好最后一页铺满墨香的纸稿,捡了这三日的要事讲给谢南知听:“世子从军营回来,发了好大一通火,陪小少爷去马场一事也搁置了,小少爷这几日不开心,都是永寿堂那位林姑娘哄着。”
她压低声音,道:“奴婢听闻林姑娘手头紧,昨日变卖了一对玉环,给小少爷买了好些时兴的玩具。”
“这般隐秘之事,你都听说了,”
谢南知放下笔,揉揉泛酸的手腕,“看来她是故意放出风声。”
上辈子,林晚晚待沈章好,谢南知投桃报李,事事为她考虑,将一切安排妥帖。
所需供应,堪比她这个主母。
如今,没了她的特意关照,林晚晚一介孤女,自然捉襟见肘。
“随她。”
谢南知不动声色。
翠浓却急了,“小姐,正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这般卖力讨好小少爷,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咱们不能不防。”
“搁以前,奴婢早去永寿堂把小少爷请回来了。。。。。。”
翠浓正偷偷观察谢南知的脸色。
这时,有人匆匆来报:“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