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出那团影子是严筠,但我躺在床上没有动,也没有出任何声响。
他继而向床边靠近,我慌忙闭上眼睛装睡。
他在床边顿足,娴熟拆着领带,“睡了吗?”
我没有回答,依旧装睡。
严筠并没有拆穿我,继而转身去了浴室。
不多时,我听到有流水的声音从浴室的方向传出来,淅淅沥沥的。
我这才睁开眼睛,扭头,目光所及之处的床头上,搭*T了一条黑色暗纹的领带。
我无声叹了口气,再闭上眼睛时,却真的睡着了。
我一夜梦魇,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半多。
我洗漱后下楼,严筠就坐在餐厅,餐桌上的早餐纹丝未动。他手里翻阅着报纸,但似乎看的并不怎么仔细。
我故意加重了脚步,弄出些声响。但严筠连眼皮子都懒得跟我抬一下,依旧坐在那里看着手里的报纸。
我继而走下楼梯,走到他旁边,拉开了一把椅子坐下。
他这才抬头看我一眼,音质清清淡淡,干净低沉,“不成想,我也有登上娱乐版头条的一天。”
我默了默,故意怼回去,“开心吗?要不要感谢我一下。”
他被我气笑,将手里的报纸扔到一边,讽刺道:“做得好,下次再想整谁的时候,注意不要殃及到我这条池鱼。”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抬眸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窗外的阳光很好,透过玻璃窗落进来,正好落在他一侧的脸上,光影斑驳,弱化了他的几分棱角。
他继而伸手拿了个水煮蛋,剥皮,然后放到我的盘子里,“这两天外面不太平,没事儿别出去了。”
我心里顿时“咯噔”
一声。
他又补充道:“[水云间]也别去了,我会派人看着。”
我沉默良久,微微思量,“我是不是真的闯祸了?”
他无波无澜反问我:“你觉得呢?”
我咬了下嘴唇,“有多严重?”
他漫不经心地喝着汤,语气不咸不淡的,“宋董事长只有宋琪这么一个女儿,你毁她名声,宋董事长不会轻易罢休。其次,韩忠国在[水云间]门口出车祸,这事儿虽然跟你无关,但也不能说完全跟你没有联系。再次,因为你这么一闹,宋氏集团与严氏集团有三项工程解约,严氏集团的股东们现在都意见很大。最后一点,贺子轩是顶流,对于一个娱乐公司来说,顶流就等于摇钱树,你毁人家摇钱树,人家能轻易就这么跟你算了?”
我的脸色顿时消沉了几秒,心也跟着沉了沉。
严筠掀眼皮扫我一眼,“怕了?”
我垂着头,很小口地咬着手里的土司,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