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拱手:“敢问镇抚使。属下该如何自救?”
朱骥从袖中掏出了另外一封信:“这封信,是另外一番内容——太子训斥蔡忠贪婪无度,表示要在皇上面前参劾他。”
“你带着这封信,到蔡府去,换出书信匣子里的那封栽赃信。”
常风狡黠的问了一个问题:“镇抚使为何不自己去蔡府,换了信件?您去办这件事,值夜的弟兄谁敢拦您?”
这是一个尖锐的问题。
朱骥直视着常风的眼睛:“因为我暂时还不能暴露身份。要继续在万通身边潜伏,做太子安插在贵妃党里的暗桩。”
“如果今夜我大摇大摆去蔡府换信。明日太子之危化解,尚阉狗和万阎王,就会知道我是太子的人。”
“我并不怕死。怕的是太子失去在贵妃党里最大的耳目。”
常风心道:呵,尚铭、万通把我当成棋子。你朱镇抚使不一样把我当成棋子?
常风问出了第二个问题:“朱镇抚使,我如何相信你是太子的人?如何确定你不是督公、指挥使派来试探我忠心的?”
朱骥拿出了一面腰牌。
腰牌上刻着“司礼监秉笔怀恩,出京不用”
。
朱骥把腰牌交给了常风。
常风惊讶:“怀恩公公的腰牌?”
朱骥道:“世人皆知,怀恩公公是太子的第一心腹。今夜事态紧急,怀恩公公将他的腰牌给了我。”
“必要的时候,我可以亮出腰牌,以他的名义行事。”
“如果我不是太子的人。怀恩公公怎会将秉笔腰牌这么重要的东西交予我?”
常风心中已经信了八九分,朱骥是太子的人不假。
他紧接着问出了第三个问题:“您说要救我。可我今夜要是帮您保了太子,尚公公他们还是会杀我啊。”
朱骥答:“对!你帮他们,他们会杀你;你帮太子,他们同样会杀你。”
“区别在于。你帮太子,怀恩公公和太子会保你。”
“一个司礼监秉笔,外加当朝储君保你。尚阉狗他们就算想动你,也要先思量三分。”
说完,朱骥从常风的手中拿回了怀恩的腰牌:“我今夜来找你。本来打算对你晓以大义。后来想了想,没必要。”
“一个满腹野心,一心想往上爬的人。。。。。。大义对你来说还赶不上一张擦屁股纸。”
“我只需向你言明一点即可——不帮我,你必死无疑;帮我,你尚有一线生机。”
常风陷入了沉默。
朱骥诱以重利:“你照我说的做,今夜保了太子,你不光是我的恩人,还是太子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