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明敬,占了一个长字,而且母亲早逝,在陛下膝下亲自教养过一段时间,看着倒是极占优势,”
冯微月道,“可惜,就是太占优势,他才养成了一个目中无人的性子,更是做出了这种事来。”
这般语气,便是也对明敬没有好感了。
燕冢微微恍然:“所以您想支持……”
冯微月点头:“三皇子明应,母族不强,更是被他两位皇兄掩盖住光芒,本宫若出手,便是雪中送炭,而且他根基薄弱,便是日后起了什么心思,也比另两位更好控制。”
“唯一可惜的便是曹美人目光太浅,逼得本宫不得亲自不出手,”
她道,“不过也好,少了母族的阻碍,说不得日后他就能走得更远。”
燕冢却提醒道:“可您不要忘了,现下三皇子根基是薄弱,可以后若真坐上了那个位置,他对您仍怀恨在心……”
站到他们的位置上,自然见过许多恩将仇报的例子。
冯微月垂眸:“若真是那样……”
她道:“本宫自己如何倒是无所谓,只是皎儿她,便得拜托你了。”
实则冯微月也是无奈,三个皇子都不是最好的选择,她便只能在矮子里挑高个。
若明应最后反水,冯微月也只放心不下明皎安危。
燕冢蓦地看向冯微月。
冯微月叹道:“本宫一生争斗,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皎儿了,这孩子单纯没城府,若没人在她身边保驾护航,必然是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原先本宫思来想去,也未能找到足够放心的人选,不过现在……”
她笃定地笑笑:“现在有了。”
见燕冢一时未能言语,冯微月挑了下眉:“怎么,本宫说错了?”
燕冢:“……”
他向来言辞犀利,哪怕在与西越、西凉两国交涉的谈判桌上也能把对方使臣说得哑口无言,此时却不知该如何接冯微月的话,只半晌后才憋出一句:“若她信任,我自然不负嘱托。”
冯微月莞尔:“日后恐怕还是本宫仰仗你呢。”
“行了,你今日这‘探望’也够久了,”
她促狭道,“陆欢,送燕大人出宫吧。”
……
明皎这一病比所有人想得都要厉害。
先是反反复复地发烧,而后又是药物毒素未能彻底清除干净而引发的后遗症,并着膝盖骨头里的寒气一起,如此昏昏沉沉地病了一月有余,方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醒的时候冯微月正守在床前,激动地眼泪都落下来。
明皎迷迷糊糊伸手:“咦,母后,你怎么好像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