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锦云叹了口气,缓缓道来。
原是今早小男孩去见着那老婆婆,却是怎么也叫不醒人,也就哭着匆匆跑出来。裴攸北见到,拦下也就开始询问一二,后跟小男孩过去一看,人已经僵硬,皮肤青白灰上几分,就带人去不远处的村屋去问上几句,打听村长的事。
村长人是来了,带着壮汉来,一草席就准备将人席卷起来,草率。
小男孩也是睁大眼睛,显然是惧怕这村长,倒是宁愿躲在裴攸北身后,默默流泪,看着那草席里边的老婆子,想说什么,又不敢。
裴攸北见到不由皱眉,拦下壮汉的行为,看向村长:“村长,这样怕是不好吧,总是得给人送葬吧。”
村长也算是见多识广,看人身上的衣衫,便知道是不可得罪。方才严肃的一张脸,也是柔和上几分,“公子是不知,这婆子没什么亲人,唯一的孩子也是去战场战死,儿媳与人跑了,这孩子就被留了下来,这丧乐,也不是谁人都能够请的起的。其本来也是外来人口。你也是见着的,这村里,与这人都是没有什么可以沾亲带故,也是不愿与其亲近。”
“风光下葬吧,钱我来出。”
也算是还了这老人的收留之情。
随即锦云会意,掏出几两碎银,后给了人些劳工费,算是让人也心甘情愿几分。
那小孩一直默默无言,就眼巴巴瞅着那草席里边的老婆婆,许是知晓亲人离世的痛苦,哭累后睡去也是不安稳。
晏梨看望那孩子。
人是方醒来,小男孩觉察人是与其没有什么恶意,也就默默低下头了。
想起昨晚小男孩欲言又止的模样,晏梨柔声问:“你昨晚,找我可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听闻,小男孩抬头,小声道:“婆婆不舒服,我,我想请你们为她看看的,我听那姐姐说了,你会治病!”
说完,头又失落地低下去,晏梨见之,却是皱起了眉头。
“抱歉。”
小男孩,抬头,又是低头,也不出声,后边就是出去看那要进棺材的老婆婆。
因着裴攸北出的钱,那村里人干活也是利落,倒是让那老婆婆风光下葬。耽搁了几天,几人也是应该去往南盐,便是准备再留一晚,翌日便启程了。
壮汉几人离开,其中一人忽然想起自己掉下的扁担挑子,于是与人道明一声,就折返回去。
这脚方踏进那门,就是见着晏梨在翻开那个灰色的包袱,露出里边的一沓银票。
那壮汉眼睛一缩,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钱财!
“晏梨,你这拿钱的手法怎么这么娴熟。”
裴攸北轻笑挑眉笑道。
晏梨也没抬眼给人一个眼神,“你的车路费没给我,蹭吃蹭喝的,拿你一点怎么了?”
拿一张银票递给小男孩,可人是不敢接过,拼命摇头。
“我的都是你的,都是自家钱。”
晏梨是懒得回人话,倒是柔和声音,对小男孩说:“你拿着,好好过日子,收好了,别被人见着就好。”
小男孩不乐意,裴攸北也出手制止,“晏梨,别,孩子太小了,你给的应该也是碎银,这银票面额太大,他拿着也是不方便。”
想了想,也是有理,“那我们带你去最近的镇子上边买点东西,趁天色还早。”
小男孩还是摇头:“不,谢谢,不用。”
而有的人已经是见钱眼看,默默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