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尔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诸子昂也看到了视频,他也在关注着时间,“等他们找到义舒,一切就结束了。”
池尔能猜到诸子昂说的是谁,他们等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有带着记录仪的人出现。
不管是非法囚禁还是怂恿谁害人性命,他们都有证据。
以前的事情到现在才扒出来,或许有人会觉得这人过了这么久,满芷兰早就变了,但如果她现在还是曾经那个样子,又有多少人会求情。
看下面的人靠近,池尔忍不住站起身。
乔文桑想跟着一起过去,但被诸子昂拉住了,两人虽然不熟,但对视一眼也能猜到一些对方在想什么。
下面的人听到动静,停下脚步看过去,负责指挥的人认识他,又或者这儿很少有人不知道池家小少爷长什么模样。
清楚小少爷和里面的人是什么关系,指挥的人示意准备推开的人先别动。
他不清楚里面会不会有危险,但总得有人进去看一看,诸子昂既然到现在都没过去,就证明江义舒现在是安全的……
这样想着,池尔忽视身后所有人的视线,伸手推开门。
他还没走进去,就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人脸色苍白,距离椅子两米以外的地方,有水和食物。
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池尔觉得身体冰凉,他迈开腿靠近一步的力气都没有。
如果不是因为还能看到胸口有些起伏,他都要以为……
工厂大门被推开,江义舒被穿透进来的光线刺到皱了下眉。他缓和几秒,睁眼看过去,就见池尔站在光线下,很好看。
江义舒动不了,只能远远看着,“吓到你了吗?”
池尔默了默,无视四周腥臭肮脏的环境,径直朝江义舒走。
余光瞥见工厂外面的人带着记录仪,江义舒稍稍侧头,“手表上装了针孔摄像头。”
这倒也是证据,但现在他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池尔垂眸看了看,“这是我之前送给你的……你不生气吗?”
江义舒摇头,一个人的时候,他有仔细想过,那时候他们心思都差不多,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池尔替他松开绑在身上的东西,尽力让语气显得平静,“这样做就不怕真出事?”
满芷兰为的是羞辱江义舒,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被算计了。
可尽管如此,江义舒还是被折磨不轻,在满芷兰想用这种办法折磨他到死的情况下,江义舒竟然还能忍耐到现在……
绑在身上的束缚没了,江义舒想伸手触碰一下站在眼前的人,但手根本用不上力气,挣扎着便控制不住身体前倾。
池尔心底一惊,等回过神的时候,手已经扶住了险些倒下的人。
江义舒再开口,语气就显得落寞,“比起那个,我想我们会在一起。”
池尔沉默一阵,还是心软了,“你就是这样想的吗?”
他其实能明白,眼前的人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江文昌和满芷兰贪得无厌,不管是为了他还是自己,不解决总会有麻烦。
但这种方式未免太危险,如果一切都不是按照江义舒预想中的走,后果会怎么样,他根本不敢想。
听出来小少爷语气松动,江义舒心里有了些期望,“我会弥补,不管多久……”
总归人到最后没事,池尔一边琢磨着把人轻轻推到椅子上让他坐好,一边开玩笑,“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
江义舒额头轻轻抵在他身上,“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
池尔手上动作一顿,“……”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这段时间现在到底是谁在不安。
回想刚刚说的话,江义舒犹豫一阵,还是开口,“我们说的事情,可以找人见证吗?”
池尔愣了一下,不怎么理解这是什么操作,“弥补的事儿?你还想要见证人呀。”
这和直接宣布他们在一起了还不一样,真把这种事情公开说出去,江义舒以后不再和他有接触,负面影响会很大。
江义舒眼底有了些温度,“求之不得”
池尔无奈,但还是顺着掰着手指数,“两个爷爷、裴逸哥、闻桑、启康、衍青……”
听到最后,江义舒轻声笑笑,“邹尘他们也要算在里面。”
池尔微微一顿,随后蜷起来数数的手指,轻轻蹭蹭江义舒的侧脸,靠在他身上的人,现在就像任人宰割的肥羊,“你是希望所有人都知道吗?”
江义舒嗯了声,“希望。”
这也太贪心了,但他还是点头,“那就让所有人都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