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也不是很清楚,是宫里头来的人说得,好像陛下发了很大的火,说是明州山火烧了好几日都未曾停歇。”
明州……
梅洵雪眉头微皱,如若这消息是真的,那戚夕要是知道了,必定是要跟着回去看看才放心的。
可明州不是三面靠海吗?怎么会突然勾起山火又无法熄灭。
是天灾抑或是人祸。
而且,那李展不就在明州未曾归来呢,胥云琰并没有理由将他这个完全不谙朝政和不通民情之人派到明州又是什么用意?
“我知晓了。”
画眉:“那小公子,那咱们去吗?”
梅洵雪略加思索,瞧见屋里戚夕的模样,其实他是不想去的,这四年里戚夕在明州定有了许多的羁绊。
或深或浅,或浓或淡。
有了牵挂,自然就没有办法将一整个心都系在他身上的。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梅洵雪反问,可画眉无法回答。
“罢了,我去问一下胥云琰便知道了。”
可一直有道声音浮在耳边不停地说着,不能去……千万不能去……
似乎还是他自己的声音。
他竟然是那么抗拒的吗?
待画眉走后,梅洵雪并没有将这个消息转达给戚夕,而是辗转地问男人可曾还惦念着明州一切。
戚夕嘟囔:“还好了。”
“那你可想与我一同去明州?”
闻言,戚夕面露愕然,他眨眼问:“为何要去明州,你不是应该留在都城的吗?”
梅洵雪扣住戚夕的脖颈,将人往自己怀中带着:“就问你想不想嘛,我都没去过明州呢。”
戚夕下意识的想说想。
可他还是瞧了瞧梅洵雪的脸,随后才说:“想。”
“好。”
梅洵雪低头,攀着戚夕的肩胛骨,薄薄的肌肉附着着那两块蝴蝶骨,他深吸一口气才缓缓抬头,“明州发了山火,死了好多人。”
戚夕的瞳孔微缩,像是被惊吓到了。
梅洵雪心里有些不快,但还是稳着声音安抚说:“我也是才知道的……”
“那什么时候走……我,我们能不能快些。”
戚夕的语调有些着急。
“那可能还有些日子吧。”
梅洵雪轻描淡写。
“哦、哦,好吧好吧。”
要不、不去了吧,可胥云琰那里要怎么应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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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仪殿。
胥云琰笼着黑色大氅,更显他的面容苍白,他批着奏章时不时咳嗽两声,再抬眸的时候,下弦月已浮在空中。
他点着炉香,胥云音觉得这味道好闻,于是他便一直用这种香。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约摸也有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