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亭施施然从水竹苑内走了出来,并未理会裴慕容皱眉责怪的眼神。
阮三娘此时又有一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上一次徐长亭跟6希道生冲突,就让阮三娘有种悬崖上走钢丝的感觉,如今又是他徐大公子,而且还是跟高亮与卢丰源起了冲突,这让阮三娘简直是欲哭无泪,瞬间把徐大公子在心里归类到了扫把星的行列。
高亮跟卢丰源一开始还有些谨慎,但随着徐长亭只身一人走出来后,高亮跟卢丰源便笑了。
“怎么,今日来做裴小姐的入幕之宾,连你那身手不错的随从也没带吗?徐公子看来是格外的自信啊。”
高亮一边说,一边观望着四周,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躲在暗处,尤其是旁边那一片黑乎乎的竹林。
“像那种粗鄙的马夫,不用每天都带在身边的,很碍事的。”
徐长亭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眼下已经处于危险的边缘。
阮三娘皱眉,裴慕容神情倒是平静,但内心却是紧张至极。
不过不管是阮三娘还是裴慕容,都不得不考虑一个同工同的问题,那就是若徐长亭在她们这里出了事儿,恐怕到时候礼部侍郎就该过问了吧?到时候她们肯定要被问责的。
阮三娘看了好几眼蠢蠢欲动的高亮跟卢丰源,犹豫不决着是否要上前去劝解,以及趟今日这趟浑水。
“徐长亭,我高亮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这样吧,今夜就在此地,当着三娘跟裴小姐的面,只要你从我跟卢丰源胯下钻过去,并边爬边学狗叫,那么你我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高亮胜券在握的说道。
如今徐长亭只身一人,即没有看到昨日把他们二人扔进天王湖的武夫,也没有看见其他人守着徐长亭,这自然就让高亮得意至极,不管怎么样,今夜都要当着裴慕容的面,找回他们昨日丢失的颜面。
至于往后是不是真的一笔勾销,那还得看他高亮的心情,以及徐长亭是不是懂事了。
卢丰源也是一幅笑嘻嘻的模样儿,今日在打探出徐长亭姐弟的身份后,也得知了一个徐家的秘密,就是徐长亭年少时曾痴痴傻傻,后来不知怎么竟然还恢复如常人了。
所以此时的卢丰源,很乐意当着裴慕容的面,把当年徐长亭年少时痴傻的事情抖搂出来,至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他并关心,但最起码这会儿可以让自己很痛快,也可以当着裴慕容面羞辱徐长亭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若是以后的话,最好是能够把徐家小子年幼痴傻这件事情闹的满城皆知,他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大快人心。
随着卢丰源当着阮三娘跟裴慕容的面,抖搂出徐长亭年少痴傻呆滞的事情后,阮三娘震惊的连吞了好几次口水,虽然说人家如今跟常人一样,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但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俊秀的少年,以前竟然是一个痴傻呆滞的傻子呢!
裴慕容则是紧蹙眉头,她并不是很相信卢丰源的说辞,但当看到徐长亭的神情还是一如往常后,她却是突然觉得,可能卢丰源说的真的是实情。
“既然你年幼时,就曾经趴在地上给人学过狗叫,想必也曾钻过他人的胯下吧?所以这种事情对你而言,应该是早就熟练的很了,也不在乎多今夜这一次了。所以……开始吧徐公子。”
高亮得意的说道,随即微微岔开自己的两条腿,等待着徐长亭向他们屈服。
徐长亭面对高亮跟卢丰源的嘲讽,并不怎么生气,先是看了看两人身后的四个随从,看样子也应该是身手不弱、真正练过的武夫。
而后淡淡说道:“不错,以前我确实是痴傻呆滞,而且身体还不好,药都是当饭那般吃。至于给谁学过狗叫、钻过谁的胯下,也确实有过,不过那些都是以前的事儿了。也不知是哪一天,反正我记得我好像过誓,以后不会再被人随意凌辱了。所以……不妨换个其他的条件?”
高亮右眼角下意识的抽动着,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变冷,微皱着眉头静静地看着神色坦然的徐长亭。
裴慕容则是心头莫名的有些心疼,尤其是痴傻呆滞这件事情被徐长亭亲自证实后,她更是突然之间想起了《桃花烈》中的那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而徐长亭的从容不迫,让高亮跟卢丰源一时半会儿竟然无法看透此刻孤身一人的他,到底有什么倚杖,竟然还敢把话说的这么硬气。
“徐长亭,我高亮虽然好说话,但身后的武夫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对了,顺便提醒你一声,他们可不是什么泼李三那般不入流的角色,而是真正的武夫。所以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今夜……要么从我胯下钻过去,要么……虽然不至于要你的小命,但我敢保证,把你挂在万花楼顶挂上一夜的本事还是有的。”
高亮威胁着说道。
“就他们四个人吗?若是还有其他的话,不妨一同叫出来,免得一会儿还得费功夫。”
徐长亭浑不在意,整个人看起来很放松,根本没把高亮的威胁以及身后的四位武夫当回事儿。
“徐长亭,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高亮冷哼一声,随即便侧身往外一站,而后便只见身后的一名武夫单脚跺地,整个人就像徐长亭冲了过去。
就在那武夫距离徐长亭还有十来步的距离时,裴慕容竟然是银牙一咬,在阮三娘以及高亮、卢丰源的目瞪口呆下,展开双臂挡在了徐长亭的身前。
随着裴慕容挡在了徐长亭的跟前,那武夫的脚步也只是微微一顿,脸上带着一抹冷笑,步伐快变化,竟是在飞中绕开了一个弧线,要从侧面去针对徐长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