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让婢子换新茶,”
燕殊黑发披散,垂落在明月脸颊与肩侧,“不要喝冷了的茶,对身体不好。”
说着,他强行揽了明月入怀,打定主意让明月和自己再睡一会儿。
明月本来只是口渴才跑去喝茶的,燕殊抱着她之后她也懒得动弹。
少年抚着她的发心,眼眸在她的身体上一寸一寸地逡巡着,在燕殊一句句如同哄惊夜孩童般的诱哄声中,明月慢慢地又进入了梦乡。
暗流涌动
明月再醒来时天已经晴了,她无意间伸手摸了摸床榻,上面还留有余温,燕殊应该刚起不久。
侍女在她醒来后从外间鱼贯而入为她洗漱穿衣,她意识一直游离着像是个木偶娃娃般任由侍女们摆布。
还没等早膳摆齐,永安侯像阵风似的踏了进来,脸上笑意漂亮又干净。
他垂下眼,无声地凝视了她一会儿,天放晴了,明月便穿得随意,单薄黛色绸衣长到垂地,稍微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颈。
只不过露出的后颈处印着一枚咬痕,深深的,红红的。
燕殊与明月贴得极近,他以颇有深意的气音道:“姐姐用完早膳后挑身厚些的袍子换了吧。”
“怎么……”
柔软甜蜜的吐息触在颈窝处,明月还没问出口,少年微凉的指尖有意无意地点在颈侧。
明月忽然明白了什么,两人呼吸交迭的场景犹在眼前。大片含蓄的红自脖颈白腻的皮肤上浮现,她暴露在空气的耳朵通红一片。
明月又换了身能遮住痕迹的衣物之后才走了出去,燕殊远远地看着她。一踏进后院,她便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吴小将军?”
那身影背对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吴灼身披盔甲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可明月记得两日前朝廷将吴慎与他派去边疆平定战乱,吴慎按规定时间已经出发了。
怎么吴灼今日才准备出发的样子?
“赵大人近日可好?”
吴灼转头看见了青衫襟袖的赵明月,他们互相客气地拱手作揖。
“倒是您,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吗?”
吴灼抿唇,脸颊泛上一丝微红:“在下有些事与王爷商讨。”
“听他胡说。”
燕殊已走到了明月身后,听了吴灼的借口,他冷笑一声。
管家从前厅小跑至燕殊身边禀告:“殿下,临嘉县主已到了。”
听到这话,燕殊懒洋洋地抬眼,还没做出什么反应,管家身后一阵奔跑的声音,一少女从管家身后探出头来。
与县主的名号相比,她穿得很是低调,仅穿了嫩黄色的襦裙,发间点缀着一藤枝样式的银质发钗。
“临嘉不知礼数,成何体统。”
被责备的少女瞥了瞥周围,在场的人她平日里都无需什么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