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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艺术？”

沈易嘴巴很毒，“行为艺术？怎么，现在搞艺术都得不修边幅？”

  周奕宏语噎，“你懂个屁，我这叫个性，你自己找找，哪个搞艺术的没点个人特征？哪个不是胡子拉碴，留着长头？你说对吧，秦老师，那些文艺片导演不都是这么个形象吗？”

  忽然被点名的秦桑，见到两双齐刷刷望过来的眼睛，尤其是周奕宏，她停顿了两秒，只好委婉地回答：“每位导演都有自己的风格，不过……”

  “我觉得周导，你不必随波逐流，盲目跟风，就跟拍电影一样，保留自己原本的特色，才是最重要的2o14年”

  周奕宏手摸着好不容易才蓄起来的胡茬，有点郁闷2o14年

  沈易重戴回眼镜，毫不留情地笑了声，朝着秦桑举杯，“秦老师，说话的艺术，受教了2o14年”

  秦桑也笑了下，端起杯子回敬2o14年

  周奕宏立刻投降，“得，我算看明白了，你俩在这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就挤兑我一人是吧？”

  他眯了眯眼，矛头直指沈易，“你小子，才当了几年官就开始摆架子了是吧？以前在学校你可不这样啊，一口一句周师兄，叫得可亲2o14年”

  沈易很淡定，“那时候无知，现在清醒了2o14年”

  周奕宏笑骂了一句，“臭小子2o14年”

  他们之间的默契不似做假，或者说嬉笑怒骂的交流间总有种老友的熟稔感，这种氛围别人是插不进去的，甚至连存在都很多余2o14年

  秦桑浅浅笑着，当个安静的陪客，偶尔会端起水杯抿两口，大概是怕她觉得不自在，沈易解释，“秦老师，我们私底下说话没规矩惯了，您别介意2o14年”

  “不会”

秦桑没什么朋友，其实还挺羡慕他们这种肆无忌惮的相处方式，“不过……”

  她有点没搞清楚，“你们是大学同学吗？”

  “也算是吧”

沈易说，“周师兄本科是南工的，考研考上了清大，比我们大三届，我和谢神是同一届的，原本都学政，不过大二那年谢神转专业学了航天，后来谢神保研和周师兄一个导师，但是私底下我们又都是一个摄影社团的，相处时间久了，自然慢慢就熟了2o14年”

  不过谢昀臣进社团完全是被硬拉进去充数当门面的，谁让他那张脸长得那么招蜂引蝶？每年社团招，拿他的照片往外一放，招效果别提多好2o14年

  周奕宏想起了些什么，幸灾乐祸道：“陈磊，就我们那摄影团的社长，他毕业了都还在挨骂，大家都说他是诈骗集团脑，说好的门面，结果是指一年到头见不到几面的那种门面2o14年”

  大一那会儿谢昀臣还能在社团露个脸，偶尔一些社团活动他也会参加，他摄影技术好，拍摄的照片还被国家地理杂志登用过，但他这人对摄影的爱好并不强烈，加上大二转专业后，确实没时间再参加社团活动，一学期到头，都难得见到一面2o14年

  这就导致那些被谢昀臣那张脸骗进社团的学弟学妹们，入社以后抱怨连连，直呼上当受骗2o14年

  周奕宏说得兴起，眉飞色舞：“你是不知道那些年轻女孩子追他追得有多疯，上课跟，去食堂也跟，走哪跟哪，要不是我们专业课老师铁面无私，不让蹭课旁听，恐怕我们本专业的学生过去上课都没地方坐2o14年”

  “关键这小子”

周奕宏啧啧两声，“他男女通吃，一个都不放过，我们系那些年轻小学弟，个个都拿他当人生的指路明灯，考试前不拜神不拜仙，不求导师高抬贵手，手下留情，反倒拿他当领路人，供奉虔诚2o14年”

  “那会大家伙儿私底下都叫他什么来着？”

周奕宏有点想不起来了2o14年

  沈易倒像是想起了什么，推了推眼镜，唇角勾着弧度并不作声2o14年

  周奕宏忽然激动地一拍大腿，终于想起来，“对了，那会儿大家私底下都叫他谢头牌，花魁头牌的那种2o14年”

  “谢…头牌？”

这个代号，还挺……贴切2o14年

  秦桑忍俊不禁地翘起唇角，“好像还挺合适2o14年”

  “是吗”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谢昀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就站在她身后，神色散漫地垂眼看她，似笑非笑，“有多合适？”

  第16章《奔月日记》

  “十六七岁的少年是张扬恣意的，像是仲夏夜的诗篇，热烈不死，浪漫不死，少年意气，志博云天2o14年”

  ——《奔月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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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过来的时候正好是饭点，酒楼爆满，如果不是沈易是熟客，提前和老板打了声招呼，恐怕还要排队等上两个小时才能进来，不过由于他们没有正经的提前预约留座，所以酒楼只剩下一间尾房，离后厨很近，都能听见走廊上纷杂的脚步声，后厨忙得热火朝天，锅铲叩着锅延出叮叮啷啷的响声2o14年

  所以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无人察觉，此刻就连那些吵吵嚷嚷的声音也被慢慢虚化，世界好像被按了一键静音，她什么都听不见2o14年

  他离得近，薄薄的眼皮垂睨着看她时，眼神清透又专注，秦桑滞了一下，呼吸都下意识放轻，有种手足无措的慌张感2o14年

  还好，在她快要窒息的前一秒，他收回了视线，轻而易举又极其自然地拉开了她身边的椅子坐下2o14年

  尾房本身就小，空间狭窄，得亏他们人少，否则都不一定能坐下，他坐下时，外套的金属拉链不小心碰了她一下，从她手上划过，凉凉的2o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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