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胃口小吃得少,我估计你也饿得快,喝点鸽子汤,嫁来还不到一个月你再饿瘦了,回娘家时你娘看了指定心疼。”
许妍打开瓦罐,肉香味儿飘了出来,同时房内还响起了腹鸣声。
赵玉清一下子脸就红了,羞的恨不得钻老鼠洞里去,许妍当没听到,舀半碗汤撕两个鸽子腿推给她吃,然而就把汤喝了,吃了两个指头粗的鸽子腿就说饱了,不吃了!
“吃,放心吃,这都是你的,你姐还在炖,不是这么多人分一个鸽子吃。”
许妍担心她又拘谨,谎说吃饱了。
是的,许妍已经认定了她这个儿媳妇就是话本子里的闺秀小姐作风,要好仪态好名声,克己克礼,没饱也说饱了,饿了也说不饿。
“娘,我真的不能吃了。”
赵玉清脸上还在火烧,她羞愧啊,跟婆婆才打交道就被撞见狼狈吃枇杷,肚子里咕噜的叫声也被听去了,但出丑了她反而觉得有些事不是那么难以开口,“吃肉喝汤容易长胖,我娘就是非常容易胖,她生我小弟的时候胖了许多,也就这几年才瘦下来,我随了她,也容易胖,所以一直以来我就少吃,饿了就吃点果子填一填。”
“原来你不是生来就这么瘦小啊?”
许妍握住她的手腕,现不是她以为的小骨架,“傻孩子,我还以为你这瘦条条病怏怏的是遗传,你这样天天饿着哪行,女人怀孩子生孩子是要命的事,能拖垮身体的。不少女人就是身子弱,怀孩子的时候都只能躺床上起不了身,到生的时候没劲,大人难产,要不一尸两命,要不孩子憋死,女人身体也坏了再也怀不上。”
看她脸都吓白了,许妍庆幸她现的早,安慰她:“你每顿给我吃饱,多吃肉,你这年纪还在长身体,能补的回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又矮又瘦,还头枯黄,养了几年也补回来了。”
怕她不相信,许妍戳了戳她的小胸脯,低声问:“是不是来月事前还会胀痛?你听我的,绝对能再长大,我见你娘的就不小,你这纯属是饿的。”
婆婆突然上手戳、胸,惊得赵玉清弓起了身子,这个地方她洗澡都不敢多摸,小鱼揉的时候她都是眼睛紧闭,死也不看的,现在被婆婆大大咧咧地说出来了,太羞人了,但心里对婆婆的话又暗含期待。
她想说她以后好好吃饭,但显得她迫不及待想让胸长大,扭捏道:“小鱼瘦高瘦高的,我要是长胖了他会不会嫌弃我?”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开始跟婆婆说心里话了,像这种问题一般都是亲母女之间聊的。
“他嫌不嫌弃我不敢保证,但我能保证你不会胖到你想的那个程度,你看我,一天三顿我两顿都吃肉,哪儿胖了?反而是有胸有屁股,也没双下巴,你之前是在书院里,吃了饭也不走动,就在那一亩三分地看看书画个画。在咱们村,你吃饱了往田里地里转一圈,早上起来拉着小鱼往山上跑一趟,你想胖都胖不了。”
许妍把鸽子肉用筷子挑开,夹进碗里让她继续吃。
等她吃饱后拉她回老宅让小葵给她把脉,结果是脾胃不好,月事也有问题,一问她才说每次来月事就三两天,量还非常少。
许妍当天晚上就把小鱼跟他媳妇留下来,打其他人走了,把赵玉清的情况跟他说清楚,“小鱼你虽然是个男人,但我是你亲娘,有些话也就不跟你避讳了。玉清这样子近两年不适合有孕生娃,你姐给她看的就是这个结果,怀了容易掉,而且她现在还要喝药调理身子。”
赵玉清听婆婆这么说,手一直抖,咬着嘴唇无声的掉眼泪,也不敢看小鱼,要是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她就是胖死也不会七八年不好好吃饭,这时她最怕的是屠家不要她,送她回娘家。
小鱼反应倒没这么大,只是震惊,而且他听他娘的意思是这两年不适合有孕,又不是一辈子不能生娃,“那就治,该喝药喝药,该吃饭吃饭,我也不急着抱孩子,就是我爹可能会失望,他想抱孙子。”
“这也没办法,孩子急不来”
,许妍转口说:“齐家有个家传药方,是膏药,每次行房后玉清贴一副贴肚脐眼上,这不会让你怀孩子,但不能用的太频繁,否则就会让你一辈子怀不了孩子”
,她盯着小鱼,“管好你的裤腰带,一个月只能贴三次膏药。”
“娘——,你真是比我爹都直白。”
小鱼羞恼,他这是第一次跟他娘谈这个,要知道他自从会那啥后就没让她给他洗过亵裤的。
他红着耳朵拉媳妇赶紧推门出去,怕慢一步他娘嘴里又吐出什么虎狼之词。
许妍以前嘱咐小葵这个药膏不要主动给别人提,两个弟妹也不行,没想到她会在儿媳刚进门还不满十天的时候给秃噜了出去。
所以小鱼成亲五年,儿子才两岁,而且他也没有再回县学,而是接手了黄夫子的私塾,黄夫子攒够钱了就带着俩儿子搬去了县里,他现在是屠家私塾里的屠夫子。
每逢有乡试他就去考,考了两次仍然榜上无名,他岳父还安慰他让他别丧气,但许妍瞧他挺坦然的,教书乐在其中,每天也在看书写文章。
挺好,举人考不考得上都不影响他生活,以他这种心态,人到中年说不准会得偿所愿。
赵玉清才嫁过来的时候还怀揣着生了头胎满五年了就回县里的想法,后来出了那事她更怕的是被休回娘家,小鱼跟她说在镇上教书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