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我去找我婆娘给我送点水来喝。”
捋掉胳膊上的淤泥,打着赤脚转身走了。
看他走了,屠大牛又不急着走了,挑着竹筐里的鱼问:“喜欢吃哪种鱼?”
“鲫鱼,脚板长的鲫鱼,红烧的。”
她也探头望向竹筐,表层的鱼捡起来了,下面摞的鱼都不咋动了。
屠大牛去折了两根柳条,在竹筐里翻翻捡捡,串了两串脚板大的鲫鱼,“这待会儿回去的时候拎回去,中午吃。”
许妍没上手接,而是望向人群,“会不会有人说嘴?都还没分呢。”
“管别人的嘴做什么,这里面本来就有咱家的鱼,还是你男人逮的,先拿回去吃一顿不算啥”
,看她似乎是想要马上给提回去,又把手给缩了回来,“我先给挖个水坑给养着,走,去看逮鱼,你走的时候喊我。”
胳膊是脏的,他就用膀子顶了下女人,让她跟着走。
堰里的水放没了,被人走来走去和得混黄混黄的,男人都哈着腰用竹筐搲鱼,大腿往下都在水里泡着,脸上被鱼扑棱的都是黄泥水,但都喜气洋洋的,搲到大鱼了还提着鱼鳃给大伙亮亮。
“嫂子,顾哥也下水了?”
“下了,他就喜欢这事,说是自己下水捞的鱼好吃。”
赵言柳笑着说到。
她手里拉着的男娃也一脸激动的指着堰里说“鱼鱼鱼”
,不停地蹦哒,恨不得也下水去。
“随他爹。”
许妍笑道。
“可不是嘛,长的像,性子也像,平时父子俩就玩的到一起去。”
说起孩子,赵言柳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一声惊呼打断了两人的话,原来是一个男的摸到了一条大鱼,但他陷在泥巴里起不来,只能嚷嚷:“我这儿有条大鱼,跑了,不知道是钻泥巴里了还是滑进水里了,快来摸摸,别让它给跑了。”
旁边的男人听了都拔腿过去,凑在一起弯腰在水里摸,果然从泥巴里掏出来个大腿长的鲶鱼,一身的粘液,劲大又滑,三个男人才把它给掐上岸。
许妍也拉着赵言柳和她儿子一起围过去,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鱼,“这是把鲶鱼祖宗给摸上来了吧?你们这是多少年没放这堰里水了?鱼都能长这么大。”
赵言柳问。
“前两年才放的水,不过鲶鱼钻泥巴里不好找,它估摸着就是钻在泥巴里躲了不少年,今年可算给捉起来了,这么大个儿一年得吃不少鱼。”
村里的妇人掰开鲶鱼嘴一看,一排尖牙。
“村长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