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哲紧眉催促关雪赶紧道歉,关雪余光扫着周围的社员,握了握拳头,死要面子,“她动手打人,她道歉了吗?”
何斯野侧身向关雪走过去,逼得关雪连连退后。
何斯野眸底尽寒,“她怎么跟你动手了?她打你哪了?”
关雪被逼视的不断从心底产生惧意,根本无法和他对视,怯弱地偏开脑袋,“她推我了。”
“推你一下,就算打你了?好,我替她向你道歉,但是她两年时间画的这些话,你打算怎么负责?”
关雪浑身僵硬。
这是一个无解的题,她根本负责不了。
何斯野沉沉地看着她,“成年人要为自己的不故意负责人,‘不是故意的’这五个字,不是推脱责任的借口。”
说罢,何斯野未再看关雪一眼,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是,他走回到颜兮身边,掌心落在她发顶,四根手指一下下地轻拍着她,动作轻柔,无声地安慰轻哄。
围观的女生面面相觑,俱都无声的、夸张的、唇语交流。
“这么温柔?何斯野?”
“天啊,她才是他女朋友啊?”
“滕珊珊呢?”
“肯定不是了。”
“卧槽,关雪惨了。”
颜兮动作早已经停住,手指尖因生气和伤心在颤抖。
她缓缓仰头看他,“小野哥。
苍白的脸上挂着泪,声音里都是难过,“这些,我画了好久的,都还没给你看呢。”
她蹲在地上,仰着头,忧哀委屈得嘴角都压了下去,眼泪随着她眼睫轻颤掉下泪来。
哭不是因为被欺负了,而是因为还没给他看这些画。
跟小时候一样,哭的总是让人胸间堵住一口气,哭的谁看谁难受。
何斯野蹲在颜兮身边,一张张翻看那些画纸。
画纸上,窗前长立的他,自行车上长腿点地的他,槐树旁下棋的他,球场上的他,辩论台上的他,为她暖手的他,为她挑水泡的他,陪她放孔明灯的他。
“现在看到了,”
何斯野和颜兮说话的声音,与方才截然不同,听在耳里很柔软,似乎还带笑意,“看来还是没好好学习,还有闲工夫画这么多画?”
颜兮眼泪不可置信停住,赶紧解释,“我是做完卷子画的,没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