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山看了眼方英,她难得对这种花钱的事情表现得不反对。
刚想开口说自己就不写了,就她们俩写,被李既欢偷摸着飞来一个警告的眼神,愣了下,点头应了声,算是答应。
李既欢面不改色对贺山招手,让他凑过来写,递了牌子和笔过去。
贺山拔了笔盖不知道写什么,偏头看了眼两三米外被裹了一层的树,觉着写什么都不应该挂在这树上。
停了一会,最终简单写了个名字上去,又递回给李既欢。
李既欢倒是写得快,刷刷两笔,写了不少字。
贺山偷摸看了一眼,李既欢的字不像她人,大气,龙飞凤舞的。她把自己名字写贺山名字下面。
两名字中间夹了一句,永远的战友。
贺山没忍住笑笑。
从她当初撺掇着自己一起跑就能看出来,李既欢不是那种能被人用婚姻捆住的人,就算捆住了,也会被她三两刀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刀片划断,末了还啐两口。
自己还畏畏缩缩,李既欢连车都找来了。天没亮就站田埂上送自己走,问起她怎么办也只是无所谓地说自己能搞定,没多久就跟着一起来了。
这么想,自己还真挺废。
“阿姨,来,写这个。”
李既欢对方英招招手,一把把笔塞她手里。
方英字认得简单的几个,不会写字,就会写自己的名字。
拿着笔有些束手束脚,歪歪扭扭写了自己的名字,跟被人用哈哈镜重新透过一遍似的。
李既欢跟在下面写,健康平安。
“阿姨,你也写一个健康平安。”
李既欢指指自己刚落的字。
“这个太复杂了,我不会。”
方英抿着嘴看了会儿。
李既欢用手拍了下牌子的边缘:“那就写个平安吧。后面这两个字,平安。”
贺山看着李既欢拉着方英一起写,跟亲母女似的,自己这个儿子站这倒像个透明人。
街上的车还堵着,一排红的尾灯黄的前灯塞路上,喇叭声和广场上的音乐声撞一起,一浪比一浪高。
靠路边一辆车的车窗落下来,外形看着挺眼熟,贺山又看了眼,跟在驾驶座的梁山对了个正着。
贺山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怎么的,有种被抓包的窘迫。
梁树一手搭方向盘上,一手放档位上,身上是刚才一起吃饭时穿的那件衣服。知道车堵,没想到这么堵,开老半天还不如人家这瞎逛的来的快。
“山哥,你也来写一个。”
李既欢站两米开外对贺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