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树贱兮兮地凑过去,头发往贺山脸上蹭了两下。
贺山抬手一激灵把人给推回去,被头发蹭过的地方比被打了一耳光还烫。
“有味儿啊哥,怎么没有,”
梁树捂着头朝贺山笑,“挺魅惑的。”
贺山有点崩溃地给了梁树一拳:“过不去了是吧,下次涂你一身。”
“你能逮到我再说吧。”
梁树没在意地转了下肩膀,坐得靠贺山近了些。
“为什么逃婚啊,我看你那结婚对象还不错。”
贺山没急着回答,起身走旁边饮水机那接了杯水,出水的滴滴声响的挺急促。
一口气喝了一杯,杯子搁茶几上,又坐下来。
转头看梁树:“结婚这事就我妈那辈在那瞎掺和。我不想结,她也不想结。”
梁树没打断,偏了点身子接着听。
贺山咳了一下:“家里非让我俩结婚,我俩就商量着都跑出来了。我先跑的,她后跑。这事儿没敢让我妈知道,就一直瞒着她。”
梁树挺无语地笑了下:“亡命鸳鸯是吧。不想结,就直接告诉你妈不行么,这么费劲。”
贺山伸手拍了下梁树肩膀,叹了口气:“没敢跟她说。这事儿挺复杂的。我应付我家里,她应付她家里,也就这么着了。说麻烦确实麻烦,但有的时候也挺省事的。”
“麻烦就比如今天你妈突然上门给了你一下?”
梁树脱口而出。说了这么些话,嘴里发干,伸手一捞贺山的杯子,把剩下半杯水喝得只剩底。
贺山盯着梁树放回去的杯子看了好一会,半天憋出一句话来:“我喝过的。”
“你还讲究这些啊,”
梁树打了个呵欠,“下次我注意。”
“也不是特别讲究。”
贺山装着傻就把梁树那问题略过。梁树自己琢磨了一下,也没继续问。
点到为止是梁树的处世之道。平时跟别人马马虎虎地开玩笑,真要涉及点什么别人不愿说的事情,没造到自己身上来,自己也就识趣地闭嘴。
贺山有那么个强势的妈,想也知道他娘俩平时是怎么相处的。一个人强势,另一个人就必须得弱势,平衡打破了,就处不下去。
后果就得是贺山这样,跑不单是跑,还得跨大半个国跑。
但平衡打破了,又会形成一种新的平衡。
贺山跑外边,他妈待家里,这么一段时间过去,两人相安无事。突然有一天他妈找上门来,直接给了人一巴掌,把新的平衡又给拍碎了。
估计前二十多年,贺山在他妈面前也没硬气起来。往外跑那事就是心里憋得太多了,堆一起,风一吹就全散架,散得人脑子一昏,一冲动,什么事也想不了了。
梁树看了眼贺山,这么一想,一下就明白了贺山身上那股温和劲打哪来。
想着之前见到他那名义上的对象,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俩人站一起还挺配。
梁树吸了下鼻子:“你真去看房准备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