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唯独有一点,就是这些人穿得破破烂烂,还样式各异,晃眼看去就像是一帮拼凑的乌合之众。
这可不行,苏阳对他们的要求,先是精气面貌,要让人一看便知这些人个个是以一敌十的猛将。
可眼下,衙门里也没多少余钱。
看样子还得再想办法赚钱才行。
青山县的赋税早已收到了十年后,本就是以山地居多,土壤稀薄,除了种小麦高粱,根本种不出多少粮食。
所以靠增加赋税是不可能的。
思前想后,苏阳也确实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也罢!
走一步看一步吧!
倒是眼下沈保一案得想个法子,说不定,能以此牵连上黄家,弄出一笔银子来。
出了校场,苏阳不想回县衙,打算四处转转。
两人沿着河道走,来到了河岸边。
翠柳新绿,春风和煦。
苏阳站上河边一块石头,举目眺望。
此情此景,似乎应该来诗。
想了想,他还真想到一:
“一片绿阴如洗,护竹何劳荆杞。
仍将竹作芭篱,求人不如求已。”
念罢,卫长蛮当即附和道:“没想到大人还会作诗。”
苏阳白了一眼:“你这是什么话,我可是二甲授进士出身。”
话落,苏阳索性就坐到了石头上,折了一根水草划着
波浪,漫无目的说道:
“卫长蛮,你是不是觉得有时我很奇怪?”
卫长蛮很想说是的,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属下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我是问你,是不是有时觉得我很奇怪?”
“大人此话何意?”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想,为何我会说金翠娘的状纸不清不楚,以此为由而不接她的案子。”
卫长蛮点了点头,看得出他确实是个耿直的人。
苏阳倒不见怪,依然划着水波:“卫长蛮,你看,这河边上因为水浅就能看到底,而在往河中心走,哪怕才出去这么一点,就看不到底了。”
卫长蛮不解这番话的意思,只是依然看着苏阳手中的水草。
“所以哦,”
苏阳忽而怅然道:“这青山县就像这河,水深着呢!而咱们呢,这时才只是站到了河边,再往河中心走一点都不知道深浅,所以,咱们得慢慢走,把脚下的路都看清楚了才行。”
卫长蛮猛然明白了苏阳的意思。
只听苏阳继续道:“金翠娘这个案子,包括衙门里其他案子,大多都是我的前任县令们一任一任留下来的,这些官,有的是装傻,有的是装病,有的就干脆同流合污。”
“我的前任县令,听说是个好官,可沈保一案办到一半,就赶上了山贼攻打县城,还被山贼掳走,落得个惨死,这些话我不多说,你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