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舟铺好被褥之后便躺在了上面。
柳棠溪本想着卫寒舟会觉得被子太薄或怎样,可他直接把外面的袄子脱了,躺在了那里,丝毫看不出来冷的样子。
难道他不怕冷?
一想到这一点,柳棠溪就嫉妒得不行。
见卫寒舟已经躺好闭眼,柳棠溪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吹灭了桌子上的蜡烛。
此刻她身上还穿着厚厚的袄子,躺在床上虽然不冷,可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感觉身上像是捆了什么东西一样,翻个身都很是困难。
可反观卫寒舟,那边一丁点动静都没有,仿佛整个人不存在一般。
在躺了许久后,终于,困意战胜了不舒服,柳棠溪渐渐睡着了。
柳棠溪这厢安静下来了,被她嫉妒的卫寒舟却仍旧清醒着。
在被子盖在身上的那一瞬间,卫寒舟就知道刚刚柳棠溪在心虚什么了。
这被子上有一股甜丝丝的香味儿,他刚一躺下,这些气味儿就钻进了鼻子中。
一如他在屋中常常闻到的味道。
且,盖在身上也是软绵绵的。
这被子,一定是被她盖过的。
一想到这一点,在这寒冷的冬日,卫寒舟不仅没觉得冷,甚至还隐隐有些燥热。
听着屋内传来的轻微而又绵长的呼吸声,卫寒舟把盖在胸口的被子掀开了一些。
丝丝凉意传来,卫寒舟感觉自己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睁开眼看着黑黢黢的屋顶,在脑中把晚上刚刚背过的书默背了一遍。
背完,整个人都冷静下来,也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只是,刚闭上眼,他就想到了一件事情。片刻后,眼睛再次睁开。
他微微叹了叹气,掀开被褥,坐起来,披上外衣,轻轻走出房门,朝着堂屋走去。
卫老三和李氏早已经睡着了,但他们年纪大了,觉少,又轻。一听儿子的声音,立马醒了过来,给他打开了门。
“老三,咋了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李氏有些着急地问。
卫寒舟从来没在晚上叫过他们,所以乍被他叫醒,李氏有些惊慌。
“没事,就是儿子刚刚洗脚不小心把被子弄湿了,想过来拿一床被子。”
卫寒舟淡定地撒谎。
李氏轻轻吐出来一口气,脸上也露出来笑容,说:“哎,我还当是啥事儿呢,吓我一跳。你且等着,娘去里间给你拿。”
“嗯。”
很快,李氏从里面的储藏间里拿出来一床套好还没盖过的被子,递给了卫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