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看见门前扫大街的老环卫工,吟唱:“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代悲白头翁》唐·刘希夷”
万清没胃口了,说她,“这几回跟你吃饭都很心塞。”
张澍胃口大开,催她,“及时享乐,及时享乐。”
说完捏了个龙虾吮汁。吮半天问专注剥虾的周景明,“为什么你剥给万清的虾多,剥给我的虾少?“
……
万清说她,“你吃的比我快!”
张澍瞪着眼,“哪有,咱俩频率一样。”
万清看她,“就算我多吃俩咋了?”
说完摘手套去卫生间,依稀还能听见张澍委屈的声音,“你多吃我不就吃亏了,我买单啊,你个蹭食的怎么能比我吃得多?”
“那我买单。”
周景明说。
“这不是谁买单的问题,这是你分配不均的问题……”
半天,万清卫生间回来,张澍远远看见她脚上的帆布鞋,狐疑地问:“你今天为什么穿帆布鞋?你以前都人字拖的,今天为什么穿帆布鞋?”
万清低头看一眼帆布鞋,说她,“因为我把它洗干净了!我从上海回来就带了这一双鞋子,前几天我给洗了。”
张澍觉得古怪,一时又说不出哪儿古怪。又看了眼穿polo衫的周景明,心里隐隐有股危机感,但她不等这股危机感蔓延就忙给压下了,捏了个小龙虾用力吮汁。
之后气氛微妙,各自忙于吃虾,不多话。
三个人饭后出来,万清看向张澍,“我们去喝果茶?”
张澍摇头,“我来例假了。”
万清点头,半晌又问:“我今晚去你家睡吧?”
张澍摇头,“我妈今晚让我去陪她。”
周景明听完她们的对话,示意车位,“我先回了。”
说完径直去了车位。
张澍先去了母亲家,家里一团漆黑,她电话母亲,母亲说来她胡叔叔家了。张澍很生气,“你去他家怎么不提前说呢?”
张孝和电话里回她,“我去哪儿还得跟你报备吗?”
张澍说:“不是你要我过来住两天吗?”
张孝和回:“你也没说今晚要来呀?”
张澍胡搅蛮缠,“我现在就在家里,你说怎么办吧?”
张孝和沉默半天,妥协道:“我现在回去。”
“你不用回来了,都跟为了我多委屈似的。”
张澍难过地说:“我回自己家了。”
回了自己空荡荡的家,张澍洗漱后坐沙发上追剧,追了会没意思找了本书看,看了会觉得无聊开始刷手机。刷着刷着手机扔一边,又捡起书强迫自己看。看书吧,看书比刷手机有益。早些年她还能保持阅读,每天睡前翻一会。这两年静不下心了,每天都身心俱疲,什么都没干就很疲惫,有时候宁可发呆也懒得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