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有什么用呢傅寒时?”
卫也平静反问,“如果伤害已经造成了,亡羊补牢也是没用的。”
“如果那晚,安锦真的受到伤害已经轻生,你觉得这些话还有什么用呢?”
“你晚的那几秒钟,会让你悔恨终生的。”
一种,傅寒时从未体味过的情绪席卷全身。
霎时间他觉得自己嗓子哑住无法出声,胸口闷痛的厉害,一想到卫也说的轻生,连头都开始痛。
“不会的”
,他嗓音极哑,“她不会轻生。”
她那样热爱生活,怎么会?
“怎么不会?”
卫也讥讽,“你知不知道,在安锦祖父祖母离开后,她觉得她就只有自己了。”
“在跟你结婚之后,她才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家。”
“你可是她唯一认可的家人啊。”
卫也怅然,想到这语调不善颇为凶狠地怼回去,“这可是背叛。”
比爱情更高一个层次的背叛。
“你现在觉得,她会不会?”
每句话都像尖利的刀刃将他凌迟,割得他血肉模糊。
傅寒时闻言沉默良久,再也没应声。
乌黑的夜遮住他愈发苍白的面色,还有他眼底深不见底的浓烈悔意。
她觉得结婚之后是有了家吗?
她将自己当作唯一的家人吗?
陡然升起的悔恨掀起惊涛骇浪,疯狂吞噬一切。
那他……
那他那天……
手攥得紧,手臂上青筋凸起。血液沸腾,烧得他滋拉作响。
仿佛心里插了一柄刀,搅得他心口鲜血淋漓。
家吗?
唯一的,家人吗?
他用手抵住胸口,无声痛苦地弯下腰。
他真的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
她……
他挣扎着望向对面,晦暗不明的双眸有些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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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起来时,窗外还一片漆黑,外面除了如鬼叫般吓人的风声,什么都没有。
安锦将药盒放在沙发边,沉默片刻,最终转身大步离开。
小心推开大门不发出声响,卫也边走边回头,上车之后才犹豫开口,“他好像发烧了,放他自己在这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