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庭政连报纸也看不下去了,搁在一边。
直到蒋屹把粥喝完,他好像才刚刚组织好语言:“……你下午能不能早点下班?”
蒋屹有点诧异,确认餐厅里没有让杜庭政可以这样交流的其他人,他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
“在跟我说话吗?”
杜庭政看着他。
蒋屹没问原因,不过这种询问相较于说一不二的命令更容易令人接受:“可以,要提前多久?”
“你说呢?”
杜庭政本意是想让他定,蒋屹以为他又在威胁人,有点不高兴:“四点半可以吗,或者四点?”
杜庭政意识到了,缓和了一下语气,重新说:“你来定。”
蒋屹把手机收起来,说:“四点吧。”
司机送蒋屹去上班,餐厅恢复了安静,就如蒋屹没来杜家之前。
杜庭政点开平板,继续听新闻。
勉强过了两分钟,频频走神的杜庭政再次点了暂停。平板上的字正腔圆的播音员不能吸引他丝毫注意力。
邢秘书拿着包进来,高挑站在一边。
杜庭政吃完饭,拿湿毛巾擦手,邢秘书才少了往常一半的镇定问:“杜总,我不明白您昨晚电话里的意思,挑选支持同性结婚的国家是什么意思呢?”
邢秘书自认很了解他。
他不近女色,相当多的人就此推断他可能好男色,但是杜庭政从未表现出来过。
他对蒋屹另眼相待,那恐怕也是占有欲作祟想要金屋藏娇。
更别提要结婚了。
全世界都知道他的父母婚姻感情破解,第三者插足之下家破人亡。
他对婚姻的态度极度抗拒!
“您要结婚吗,”
她尽力克制声线,预感到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将在业界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联姻?还是……和蒋教授?”
杜庭政普普通通“嗯”
了一声。
邢秘书深吸一口气,情理之外又意料之中地问:“和蒋教授协商好了吗?”
‘协商’一词让杜庭政感觉不满,那感觉体现在脸上尤其明显。
邢秘书想起刚刚进来的时候跟蒋屹走了对头,蒋屹往旁边让了一步,不一语地离开了。
‘协商’这个词可能用的还是太保守了。
昨晚邢心不在,金石也不在,唯一的知情人只有管家。
邢心看向管家,管家跟她对视了一下,也有些莫名。
杜庭政把湿毛巾扔在桌上,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他的朋友,有稳固的结婚对象,在国外领的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