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璋想了想,笑道:“算算日子,还不到拆的时候。宝日乐进宫之后,应该差不多才到要拆的时候。到时候姐姐做马车送宝日乐进宫,姐姐身体允许的情形下,咱们去城楼上绕一圈,姐姐还能看一眼呢。”
高云如今还有些小小的孕状,怕到时候不舒服,不敢就应下含璋。但也答应了她,如果身体合适,就按含璋说的,去城楼上转转,趁着拆之前看一眼。
高云看着妹妹,气色模样比刚入宫那会儿见到的还要好。可见是一点儿都没有受气的。
那会儿眉眼间还透着小姑娘的纯澈,这会儿也还跟个小姑娘似的,却也渐渐显出了女子的娇媚动人。
高云那时候还担心,怕因为嫔妃争宠,怕妹妹在宫里失了心,到时候会如她一般日子难过。
若在深宫里伤心,又有谁能安慰妹妹呢?
如今再想想,又瞧瞧皇上的行事,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的。
纵然皇上以后真的变了心思,也还有太后在,太后疼爱含含,又有孩子们在宫里作伴,宝日乐也即将要入宫了,含含还能出宫和她这个姐姐作伴说话,含含不会有事的。
况且,含含上回劝她的话那样明白通透,可见也是心里什么都明白的。
做什么都是惜取眼前事,珍重眼前人。
这是高云最近觉着日子好过的法宝。
她摸摸含璋柔嫩的脸蛋,轻声说:“含含,皇上这么喜爱你,这是好事。你和皇上要好好的过日子。知道么。”
“静妃被废的时候,便说的是骄纵妒忌,不能容人。可这也不过是托词罢了。谁不知道,她根本配不起皇后这个身份。自古以来,都说做嫡妻皇后的,要大度容人。我却不这样想,若夫君的心在自己身上,当然要攥的紧紧的。皇后又如何,能独宠也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嘛。”
“所以含含,你可别傻的听信那些叫你贤良大度的话,把皇上往外推啊。”
含璋瞧着高云笑:“这才是我熟悉的大姐姐呀。大姐姐这话说的真好,我也是这样想的。”
她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小脸蛋有点红红的,“太后和我也是这么说的。太后不在意我得宠,说是巴不得我得宠呢。太后高兴,那我也就高兴了。”
“真的?那太好了。”
有太后撑腰,宫里就更不会有人拿着那些话逼迫她妹妹把皇上让出来了。
高云本来还想问问皇上的意思,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必问了。看妹妹的状态就知道了。显而易见的,皇上的性子,也不是那种一碗水端平的,宫里谁最得他的心,他便喜欢谁。
大清如今的这位皇上啊,高云是瞧准了的,是那种恨之欲其死,爱之欲其生的性情中人。
瞧他起用洪承畴就知道,外头多少人反对啊,皇上偏偏不理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被皇上贯彻到底。他只信他自己,也是十分的有魄力了。
高云有种预感,只要妹妹不变,皇上就不会变的。
至于她的妹妹——高云看向怀里的小姑娘,这样温软的性子,哪可能变呢。
含璋犹犹豫豫的欲言又止,脸蛋红扑扑的小模样被高云看见了,她心里想完了,面上就冲着含璋笑:“怎么了?跟姐姐说话,还吞吞吐吐的?”
含璋眨眨眼,往高云跟前凑近了些,小小声道:“姐姐觉得,皇上喜欢我么?”
高云哑然失笑:“皇上不喜欢你,喜欢谁啊?姐姐瞧着,皇上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含璋勾着自己的手指头,脸蛋有点热,嘟嘟囔囔的:“那他喜欢我,怎么还那么凶我呀。”
高云没懂:“皇上凶你?皇上怎么会凶你呢?”
含璋眼波幽幽,声音几乎小得听不见:“怎么没有。姐姐你不知道。他在……在床。榻上,他很凶的。”
含璋还是清白如纸的那个小姑娘。
一切的经验都来自于福临。一切的体验也都来自于福临。
迎春图看了等于没看。福临好像从来不拘泥于图上那样。
连孔嬷嬷都说,福临是帝王,帝王跟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含璋想了想小福临的模样,她必须要承认,虽然她没什么见识,见过的都是福临的。
但福临,确实是天。赋。异。禀啊。
她也不知道别的夫妻爱人是什么模样的。她也不好意思问,更不好意思拿出来说。
孔嬷嬷那儿都是没法子。她最信任的就是孔嬷嬷和墨兰墨心了,但是孔嬷嬷能给她提供的信息也是有限的。
至于太后那儿。把她羞死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去和太后说这个事儿了。
福临又没有欺负她。福临只是‘凶’她。就是这个‘凶’也有点像欺负罢了。
不过含璋想,现在还不到出动太后的时候吧。
她亲姐姐高云也跟济度做夫妻,虽然济度不大成,但好歹和高云也有两个孩子了。
现阶段经验最多的人,就是高云了。
帝后的私密事儿,不能跟人家乱讲的。含璋在这儿又没有什么闺蜜。高云是她的亲姐姐,嫁了人的姐妹俩说一点点成年人的话题,这是被允许的。
含璋捂着脸黏黏糊糊的讲完了,高云看着像个被蒸熟了的红虾子似的妹妹,捂着嘴笑得不行。
笑得肚子都抽了,高云又被红着脸的妹妹嗔怪的瞪着,高云才不笑了。是不能再笑了,再笑下去,肚子里的孩子该有意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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