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正是王文京,他身居高职,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别人碍于严如是的身份不敢多言,他可不怕!
有人带头说了话,其他人也跟着后面指指点点起来,“这位仁兄话可不能这样说,我瞧着这位姑娘身材极好,说不定是正经人家出来的女子。”
“这京城里头谁人不知世子跟公主订了婚,正经人家出来的姑娘会这般行事吗?依我看啊,这姑娘要么是世子从青楼里面带出来的,要么就是他的通房……”
“瞧她那风骚的模样,至少也是个头牌,怎么平日里没瞧见?”
“哎呦,出来吃顿饭还能瞧见这么一出好戏,啧啧啧……这一趟,没白来哦。”
……
紧接着,不少一些不堪入目的话语一个接着一个的传来,虽是小声,可里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朝阳郡主听到旁人将自己跟青楼女子比在一起,恨不得咬碎了银牙,她不敢将脸露出来,小声的吩咐着小青快点替她穿上衣服,哪怕只是合着中衣,也比这样□□裸的强。
有热闹可瞧,堂下的人也都纷纷涌了过来,因着屋子不大,外面的人瞧不见里面的情景,急得一个个踮着脚,伸长着脖子跟被人提着嗓子的死鸭子似的,一边瞪大着眼睛拼命的往里面钻,一边打听到底生了什么。
一时之间,十传百,百传千,百姓们都知道了平西侯世子在酒楼中与情人私会,青天白日的就在房中行着好事,实在是过于孟浪,这等香艳之事可是千年一遇!
众人奔走相告,很快,酒楼中聚集了不少人,这其中,便有朝阳郡主的嫡亲哥哥李文强,李文强端着酒杯,抿了一口,猛的一放,吆喝着小厮一同往雅间走,打算去瞧瞧这出好戏。
屋内,那醉汉眯着眼睛从严如是的身上滑过,眸光移到了朝阳郡主□□在外的香肩上,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憎恨,他提嘴就是一个冷笑,道:“世子爷可真是艳福不浅啊,这刚和昭华公主订了亲,转头便在酒楼里与情人幽会,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幸运,竟得了世子的青睐!”
严如是正慌慌张张地往身上套着衣裳,闻言冷哼一声,抬起头,在瞧见来人是谁时,怒气又上了一层,这醉汉虽是头散乱,可是那模样,他绝对不会认错,正是英国公张辅之子张澄泓,他不是去了汴梁城吗?什么时候回京城了?
更重要的,是他第一个闯进来的!
慌乱之下,他反倒是镇定了下来,严如是立即就想到了朝阳郡主之前的闲话,他与昭华公主是有旧情的!
怪不得……
怪不得昭华公主突然对他冷淡了,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怪不得好端端的,突然围了这么多人上来,怪不得,他无缘无故的会来踹开门,什么喝醉,什么耍酒疯,恐怕都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目的便是为了捉奸!
既然他来了,那昭华公主呢?
这件事情,她是不是也掺和了一脚?又或许说,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他们两个人合起伙来布的局?
他越想越怒,越想越气,眼眸一转,想到了他喝下的那一杯茶,对了,那茶里绝对下了药,他原先以为是朝阳郡主所为,可是现在一想,疑点重重,朝阳郡主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如何会做出这般自动送上门来的举动,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会不会……她自己也是被下了药?
如此一来,一切都解释得通!
严如是心中的怒火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燃烧,他厉眼一眯,紧紧地锁着张澄泓,既然他们做得出这陷害他人的事情,那他就不介意将他们的事情捅出来,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严如是可不是任由旁人揉捏的软柿子,“张公子,莫要以为你与公主那档子事,本世子不知晓!如今你带人前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幕吗?现在你满意了吗?你如愿了吗?本世子不妨现在就告诉你,我与公主的婚事是皇上亲自下的旨,纵然你再不甘,也奈何不了我!”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皆是一震。
什么叫他与公主那档子事?难道这件事情还另有隐情不成?
安宁郡主原本躲在人群中瞧热闹,听到这话,如何坐得住,当下推开面前挡着的人,来至张澄泓身边,看着躲藏在小青背后的朝阳郡主,眼眸中闪过一丝讥诮,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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