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登似乎对盗取他衣衫的人有了一些眉目,也不知作何打算,竟然破天荒主动去了后院练习射箭。
只剩下一个卫无忧,无聊地翘脚脚。
这可是难得的周五晚上啊,你们都不娱乐放松一下吗?
亲手制定学院规则,又被规则坑得没人一起玩,卫小四郁闷至极。他叹口气,决定去找阿父阿母玩玩叶子戏。
等时机合适的时候,再把麻将搞出来玩玩。
小仙童顺着廊下轻快前行,走到堂屋门外,就瞧见不止是阳信长公主在里头,卫青竟也在。
卫无忧惊喜,小跑了两步上前:“阿父,阿母~”
卫仲卿刚从军中回来,还带着一身汗味儿未曾梳洗。他罕见的没有伸开双手接住儿子架在脖子上,甚至距离阳信十万八千里,生怕身上的气味唐突了她。
卫无忧一点也不嫌弃,使劲儿往他爹身边蹭:“阿父,怎么今日回府早?”
卫青:“前几日终南山域内暴雨,阿父带人去瞧了瞧,顺便练兵,这几日就不忙了。知道你们书肆有休沐,阿父专程回来陪你呆两日。”
“那感情好呀。”
卫无忧喜滋滋,“出征之前,阿父就该多在家中呆一呆,吃点好吃的,喝点好酒,再陪阿母打打叶子戏,我看今日就正好!”
阳信长公主闻言无奈笑了,嗔怪道:“哪里是陪阿母打叶子戏,分明是陪你。快别缠着你阿父了,叫他去后头梳洗之后,再陪着你玩。”
卫青在侯府住的日子不算多,就算在家,基本也都在前院研究兵书阵型,很少来后头就寝。
一年到头,甚至与阳信都宿不了两次。
即便如此,阳信这院子里,也是备了他的衣物用具的。
卫仲卿一边起身,往西室要去沐浴,一边给随侍长宁递了个颜色:“去拿药。”
他这声音很小,几乎是对着长宁低语,但还是被耳朵尖的卫无忧听到了。
卫小四眉头一皱,想到老爹方才提到的“暴雨练兵”
,凶巴巴质问:“阿父,你的箭伤又开裂了?”
卫青身形一僵,脸上满是被抓包之后的讪讪:“阿父这……这不是没办法嘛……”
卫无忧听到他爹狡辩就火大:“什么没办法,
我早就说过箭伤很危险的好不好,你潮湿天气都会难受,怎么还主动往冷冰冰的雨水里头钻?阿母,您怎么也不管管他?”
阳信长公主听着儿子连珠炮似的诘问,最后一问还问到自己身上,脑袋顿时懵,张了张口:“你……听无忧一言,若是腿疼,就先在家中静养,我这儿还有宫中的药……”
话说到一半,阳信闭口不说了。
因而儿子正用奇异的眼神瞧着她,就连卫仲卿的眼神也与往日完全不同。
是她……说错什么了吗?
卫无忧还是头一次这么认真审视他的阿父阿母,越看越觉得怪异,遂问出口:“阿母,阿父的箭伤在后背靠近左肩处,腿上是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