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咬唇小声说:“是妾身求情请公主看在今日是我们进府头一日的份上不要责怪,公主才让人停下来的。”
萧定城一愣,低头问柳如棉:“是这样?”
毕竟是在公主面前,柳如棉不敢胡说,只能咬唇点了点头……她没办法说公主没让盛暖跪,就让她跪,所以她才哭,这会有对公主不敬的嫌疑。
看到柳如棉点头,萧定城神情顿时有些僵硬。
刚刚柳如棉的话让他误以为是盛暖对公主说了什么才让柳如棉受罚,所以想也不想就出言呵斥。
此刻,看到盛暖咬唇低头站在那里,萧定城神色几变,再加上他宠爱盛暖的人设,他只能松开柳如棉走到盛暖身边温声安抚:“没事,本世子也没责怪你的意思。”
他低头语调柔和:“你与绵绵二人同一日进府,日后自该互相帮衬照顾才是。”
见他温声软语,盛暖神情瞬间转好,冲他笑了笑,小声说:“夫君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柳姐姐的。”
盛暖口中“照顾”
两个字似乎有些重,萧定城总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劲,可再一看,又发现盛暖笑的十分真诚,还眨了眨眼:“夫君,怎么了?”
才无端责问,萧定城也不好再计较她的称呼,只能顺着盛暖的话说了句:“暖暖果真是极好的。”
身后,柳如棉暗暗攥紧手帕……
盛暖余光把柳如棉的模样看在眼里,只觉得十分好笑,故意站的离萧定城更近一下,抱着他胳膊小声撒娇:“夫君,我原本昨日要送你礼物的,可昨夜也没能见到你,不如你现在跟我去,我取了礼物给你呀。”
昨晚留宿在柳如棉的飞絮院,此刻被盛暖邀请,萧定城自然没有借口拒绝,毕竟他还要营造他宠爱盛暖的人设。
因此,萧定城回头对柳如棉柔声说:“绵绵先回去歇息,爷回头去看你。”
柳如棉用帕子捂着脸,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说出话来……
她告诉自己,萧定城不过是为了安抚盛暖好让她继续做自己的挡箭牌而已……
看着萧定城和盛暖相携离开,柳如棉咬唇转身带着贴身丫鬟雯儿回去自己的飞絮院。
进了自己屋子,她抬手就把一个花瓶扫到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满眼不甘。
她谋划那么久,什么都照着萧定城的喜好来。
他喜欢柔弱的她就弱柳扶风,他喜欢有才华的她就每日苦练琴棋书画,他喜欢温顺的她便从不与他争辩僵持……竭心尽力奔着侧妃的位置来,可到头来,身子都给他了,他却摇身一变成了驸马。
她只能从原本的侧妃变成了驸马妾室。
现在,大婚头一日就要受公主的磋磨,还要被盛暖那个蠢货气的胸闷气短……
雯儿是柳如棉的陪嫁丫鬟,自然了解自家主子,见柳如棉气的不行,只能小心翼翼绕过一地碎瓷片上前扶着她低声安慰。
“世子爷故意作戏也是为了让棠暖苑那个蠢货做小姐的挡箭牌……昨日世子爷不还一整夜宿在小姐这里,公主金枝玉叶,小姐不必放在心上的。”
柳如棉攥着帕子咬牙不甘:“金枝玉叶又如何……”
总有一日,她要成为萧定城的平妻,把今日的耻辱一并还给那临安公主!
柳如棉这边气的要死要活,另一边,盛暖已经喜滋滋带着萧定城到了棠暖苑。
看到盛暖捧着盒子乐呵呵的样子,萧定城心里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