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雨停之后,沈雪妮坐季晏净的司机开的车去杭城一家风味餐厅用饭。
上车的时候,她又仔细的瞧了幻影的车牌照,不是什么连字,但是于她而言,很特别,因为是她的生日数字。
聪慧过人的她在心里有了联想,然而并不开口提起。
跟季晏净在优雅布置的餐厅里吃完地道的江南菜,季晏净问她有没有想逛的地方。
她回答想去看看戴老,戴老是她的刺绣老师,曾经她获奖的刺绣画,就是在戴老的点拨下完成。
季晏净于是安排司机将车开去杭城的一处旧巷弄里。
春雨初霁,晚霞片片的弄堂人家里,有昆曲跟评弹的纷丽声音传来。
戴鹤生今年已经是六旬高龄,然而依然精神矍铄,见到一对俊男美女在夜色中一身锦衣而来,轻易的就认出他们是谁。
人中龙凤,玉叶金柯的世家公子跟千金,小时候就才华出众,进社会后自然更是一身明华,在漆黑的夜里,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静静的走来,就能身披晶光。
“戴老师,我回来看您了。”
沈雪妮甜甜的叫老师。
“妮妮来了,这位是……”
戴鹤生假装不认识以玉树临风之态,龙章凤姿之势站在沈雪妮身边的青年。
怎么可能不认识呢,季家的独子这张俊脸现在每天都出现在江浙电视财经新闻的头条里。
“这是我的晏哥哥呀,您忘了?以前我在这儿L上课,很多时候他来接我下课的那个人。”
沈雪妮回答。
戴鹤生一直不知道沈雪妮跟人隐婚了,一直理所当然的以为她跟季晏净是一对,笑问:“原来是那个帅小子啊!你们的佳期定了吗?什么时候请老师喝喜酒?妮妮马上25了,是老姑娘了,还不愁嫁啊?再不跟你的季哥哥完婚,你的季哥哥瞧上别人了可怎么办?”
这话说完,沈雪妮感到甚为尴尬,原来她的隐婚不仅会为她造成困扰,还会为别人造成困扰。
“戴老师,我跟晏哥哥不是一对。您快别乱撮合了。”
她口齿清楚的纠正。
“哦?不是吗?”
戴鹤生扶了扶脸上的老花眼镜,瞧了瞧停在楼下的劳斯莱斯幻影车牌照,数字不是什么俗气的6或者8,也没有刻意挂着一模一样的连字来彰显霸气。
戴鹤生教过沈雪妮好几年的刺绣,推荐她去参加了不少艺术比赛,报名的时候帮她检查填写的个人资料,知道她的生辰,一眼就能瞧出来,那辆矜贵的幻影的车牌照是她的生日。
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我还以为季哥哥的车牌照是我们妮妮的生日呢。”
沈雪妮来的路上悄然发现的事被戴鹤生一语说破。
“只是凑巧而已。”
沈雪妮更觉得尴尬了,脸蛋一红,瞧见旁边摆着果盘,故意转换话题说:“你们要吃葡萄吗?我去帮你们洗。”
等沈雪妮找借口溜开,季晏净笑着对戴老说:“女儿L家心思,还没真的长大,等真的结婚嫁人就好了。”
对季晏净而言,现在沈雪妮根本不算是真的结婚嫁人。
“是,我们妮妮是个薄脸皮,我早就知道了,等佳期来到,季会长以后可要好好迁就她。()”
戴鹤生真的当这对小年轻是一对。
嗯,戴老放心,一定会的。?()”
季晏净一口答应。
*
晚上,拜访完江浙知名艺术家戴鹤生,季晏净送沈雪妮回沈家别院去。
回去时,两人的话比来时更少。
一起坐在细腻的真皮后座上,车快到沈家别院,路过一处疏影横斜水清浅的湖畔,上车后一直静默的季晏净问一路低头玩手机的沈雪妮:“今年是第三年了对吗?”
“嗯?”
一整天都在游历跟社交,因而有些困乏的沈雪妮晃了晃头。
灯光幽暗的轿车车厢里,她白嫩的耳垂上挂着的一对花朵样式的长流苏祖母绿耳坠,在绿莹莹的摇晃,映得她白若凝脂的脸孔更加娇嫩。
季晏净动了动手指,想搭手上去抚弄,却记起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别人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