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势力不小,但他张廷能做到一郡太守的高位,自然也不是无根基之辈。
张家若论武力或许不及陈家,但在官场上,上头有一座座大山压着,武力从来就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唯有利益才是。
张廷身上,牵扯着上头那些人大把的利益,干系之重,哪怕是陈孟也得在他面前伏低做小。
按理说,一山不容二虎。
陈、张两家相隔如此之近,免不了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但张廷深知,出来混,做朋友总比做敌人强。
因此在以往仍是陈正河当家之时,他便处处忍让,不止一次试图拉拢,可惜那厮精明的很,对他背后的党派之争,避之如蛇蝎。
数年前换了陈孟上位之后。
他本已为情况会有所改观,但未料到这年轻人同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面对他明里暗里的示好,始终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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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奕贤侄的要紧日子,两位不必在意我,只当寻常宾客便是,待得晚些时候,你我几人再好好亲近亲近!”
陈府门前,张廷缓缓上前,轻轻把住了陈孟的手臂,神色温和地说道。
“多谢叔父体谅,还请入内稍坐!”
陈孟微微一笑,礼貌地侧身让道。
“哈!”
张廷看着青年镇静自若的神态,又打量了一旁一言不的少年,不由得轻笑一声,感叹道。
“一文一武,正河兄真是。。。。。。后继有人呐!”
随即他摆了摆袖子,随陈孟一道入了府内。
“啧!这就是混官场的人吗?”
一身月白华服的陈奕伸手摸了摸下巴。
“这不约而同的气场,不必切开,都知道这两人的心必定是黑的。。。。。。”
他感知到前方那两股隐隐对冲的气机,跟在两人背后,暗暗腹诽道。
他本该是今日的主角,但除了方才见礼时应了一句,便再未出过声,活脱脱成了一个小跟班,被前方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的阴影所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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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上午,来客众多,收礼收到管事手软,报名报的门房失声,最后只能换了几个习过武的小辈来顶替。
陈府内,陈母专门将数个正厅、正堂精心装饰了一番,单独设席,招待一些身份尊贵的客人。
又将前院数个敞厅划了出来,摆上了近百桌酒席,由府内众多管事们不间断地作陪,招待寻常宾客们。
而女眷们,也在后院汇聚一堂,一同尽兴。
一时间整个陈府,前前后后尽是觥筹交错、人情往来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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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还请诸位畅饮尽兴!”
角落中,陈奕对着前院的最后一桌客人敬了一杯,礼貌地行礼道。
语气中的告辞之意,溢于言表。
“哈哈,二公子不必管我们,且去忙吧!”
这一桌宾客中,一位大腹便便的笑面员外代众人话道。
“是啊,神仙般的人物,见一面已是有福!”
“奕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其余人纷纷附和调笑道。
“哈哈,各位真会说笑,恕奕少陪了!”
陈奕对着酒桌又行了一礼,随后缓缓离去。
自众多的席面间穿过时,又引起了一声声的恭维。
他只能不断拱手示意,直到面上的脸皮都快笑地僵硬了,才总算是逃离了这一片敞厅,来到了间廊。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