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仲賀蹙眉:「幽閉恐懼?可之前他從沒有表現過……」
「幽閉恐懼具體分輕緩程度,可以通過心理治療、藥物治療等方式進行處理。」私人醫生頓了頓,又道,「我剛剛看到床頭邊放有蘿拉西泮片,這種藥是抗焦慮的藥,您知道那位先生從什麼時候開始吃這種藥的嗎?」
錢仲賀神色有片刻空白:「……不知道。」
他之前也注意過談宴在吃藥,可談宴每次都裝作雲淡風輕的模樣,輕笑著解釋他吃的是維生素,而且吃完後就把藥瓶藏起來。
錢仲賀向來不會翻看談宴的隱私,自然也沒有察覺他吃的藥有什麼不對勁。
私人醫生正色道:「據我所知,那位先生曾經應該是患過罕見病,不過我看了下藥瓶上寫的劑量,不算大,說明那位先生的病情已經在好轉。錢總,您可以適當關注一下那位先生,或者多了解他一些,帶他做對病情有好轉的治療。」
錢仲賀的俊臉一半隱於黑暗,像是沉寂的雕塑,良久才開口:「嗯。」
陳伯送走私人醫生後,回到主臥。
錢仲賀立在大床邊,深眸沉思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陳伯敲了敲門框,輕聲問道:「少爺,您下午還回公司嗎?」
錢仲賀身影動了動,薄唇輕啟:「不了,幫我把電腦拿過來。」
陳伯應了一聲,去書房把筆記本拿給錢仲賀,又泡了杯碧螺春送到主臥的小茶几上。
錢仲賀修長分明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一雙冷眸藏於金絲鏡片後,像是殺伐果決的君王,手指起落便決定一份草案項目書。
陳伯知地沒有出聲打擾,開啟了室內空氣淨化器,又將室內可控燈調暗了一半,才關上門,留出二人空間。
談宴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他像是進入了闖關遊戲的npc般,掉進一個又一個驚恐害怕的小世界,不斷變換著身份,完成下達的任務,但最終的結局無一倖免,全都命喪虎口。
談宴帶著一身冷汗從睡夢中醒來,窗外的天色早就暗淡,室內的燈光也全都被關上,他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意外發現沙發上坐著一個人——錢仲賀。
錢仲賀手邊的茶早已喝完,為了不影響談宴的睡眠,室內燈都被關掉,漆黑的房間裡只有腿上的電腦屏幕亮著幽幽的光,錢仲賀俊氣的臉在銀光的映襯下更為無暇,長身玉立,儀態矜貴。
談宴怔怔地看了錢仲賀,緩緩喊道:「仲賀……」
錢仲賀聽到談宴的聲音,眸光從電腦屏幕上移到大床,但卻極難適應由亮到暗的轉變,他抬手捏了捏山根,等到眼睛適應黑暗後,才看清了床上一團黑影。
錢仲賀低聲問道:「你還好嗎?」
談宴活動了下手腕,答道:「沒事了。」
錢仲賀拿起遙控器打開室內燈,放下電腦朝談宴走去。
穩重的腳步停在床邊,錢仲賀伸手摸了摸談宴的額頭,修長的手指穿進談宴的髮絲,低聲道:「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電梯裡發抖?」
談宴一愣,他知道自己遲早要面對錢仲賀的質問,他一定會在錢仲賀面前暴露,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天居然來得這麼快。
他像是一隻走投無路的困獸,無法得到救贖的希冀,他想要告訴錢仲賀一切,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只能選擇隱瞞,他無法面對那五年的自己,更不想讓錢仲賀窺探到他墮落腐爛的一面。
談宴躲避錢仲賀投來的目光,這道眸光過於直白和冷靜,逼得談宴自慚形愧,跌在灰色絨被的纖細手指漸漸蜷縮,隨後緩緩抬手,扯下錢仲賀的領帶。
錢仲賀還未弄懂談宴的寓意,便被眼前一幕弄到呼吸漸重。
談宴將錢仲賀的領帶蒙在眼睛上,緩緩抽身,雙手攀上錢仲賀寬闊的肩頭,摸索過錢仲賀的鎖骨,脖頸,喉結……
最後指尖落在錢仲賀削薄的淡唇上。
談宴竭力壓著喉間的沙啞,粉潤的唇瓣輕輕顫抖,卻又毫不猶豫地隔著手指親吻錢仲賀的唇,聲音淡淡:「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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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腰還疼嗎?
錢仲賀被談宴的主動所吸引,還未問出口的話被談宴堵在喉間,他的眸色深了深,沉吟道:「談宴。」
談宴顫抖著唇,卻仍舊攀附著錢仲賀的肩,深藍色領帶遮住了那雙水潤的眉眼,秀氣俊美的鼻樑輕輕扇動,再往下是兩片紅潤的唇瓣微張,帶著誘人採擷的魅惑力,像是迷惑君王的寵妓,擾亂錢仲賀心弦思緒。
錢仲賀喉結滾動,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這是第一次在談宴清醒的狀態下,主動靠近錢仲賀,他想要先發制人,以此躲避錢仲賀奪人的追問,談宴抿了抿唇,道:「你不想嗎?」
談宴白皙的肌膚像是被幽泉洇過般,細瘦的腳踝隱在睡褲下方,修長清瘦的腳尖都透著粉色,這股欲拒還迎的姿態讓錢仲賀無法拒絕。
錢仲賀將滿腹的困惑拋棄,他想要談宴,現在就想。